“不能这样下去,得想个办法多撑一会儿……”
被挟持的韦松年厉喝:“子继,不必和这个混账多说了!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为了大局,我们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如果当年,娘没有被林承抛弃,是不是母子二人就不会沦落到甘州。
“外祖父,陪我走一趟吧。”
韦浮提着剑向前,他眼中冷漠的光并未带给老人什么反应。直到他将剑架在了老人的脖颈上,一滴血落在韦浮的眼睫上,他眨眼轻语时,妖冶十分:
寂静中,火星一点点熄灭。
韦浮道:“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娘是如何死的,我爹是如何死的,泉下有知,遭到报应的人会是我吗?是我吗?!”
林承:“你说我杀你娘亲,要为你娘报仇,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让我们兵戎相见。你自己却要弑你外祖父?难道你的亲人都不是亲人,除了你娘,其他亲人都不重要?”
一道倒下的城门前后,里外人对峙。
她喘着气,站在夜火下,抬头看到天上烂烂灰光。
这么出色的孩子,学到了他和林承所有本事的孩子……却不是世家的孩子!
他的质问,让韦松年说不出话,让林承面色微暗,稍有恍神。
城门口战火前,晏倾一行人步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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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被王灵若的爱保护了一生,也被王灵若的爱毁了一生。
在他们身后,大批军队相候跟随。
韦松年不禁想,不愧是他和林承一起教出来的孩子。
“韦松年,长安的主人是谁?是我,还是你们?
他想扭头,脖子上冷冽的剑压迫着他,让他不得动弹。
林承在战局中指挥战斗,眼看敌方要退了,却有一人清冽含笑的声音逼近城门:“林相,且等等。”
如果当年,王灵若不认识林承,林承戏弄她的时候她掉头就走,无论轮回转世多少次,王灵若都与林承擦肩,都不结识那个玩弄她的世家子弟,都绝不嫁给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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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浮微笑。
韦浮回答:“我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报应!”
傍晚之时,一位老人在韦家主宅的主院书舍中提笔写书,书房门从外被砰一声撞开,老人抬起沧桑面容、浑浊双眼,看到一身尘土与血污相混的青年凛然站在屋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