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淡淡道:“打包,集体出家吧。”
姜宛繁:“……”
山顶待了四十分钟,两人驱车回家。
孕早期的姜宛繁没有太剧烈的反应,只是嗜睡。
等卓裕洗完澡出来,她的眼皮已经撑了好久,睡眼惺忪。
“困了就睡。”卓裕挨着床边半躺,单手揽她的肩,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抚,“睡吧老婆。”
姜宛繁“唔”的一声,“不能忘。”
“嗯?”
“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
卓裕挑眉,“早上不是说过了吗?”
“不够,早上晚上都要说,这才圆满。”明明眼皮在打架,姜宛繁依旧有理有据,她轻哼,“我要让你圆圆满满的。”
怀孕之后,人都变得憨傻了。
卓裕耐心地哄,“你就是我的圆满。”
姜宛繁心满意足地入睡。
过了半小时,卓裕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主卧。
书房只亮一盏护眼灯,他伏案,打开许久未曾翻开的日记本,深棕塑壳封面上有各种痕印。
这是他叛逆少年时,每每不愉快就泄愤一般掐上去的。
日记过半,最后一则停留在201x年。
不同于之前的笔迹,这一则日记,落笔杂乱,笔锋锐利如刃,最后一笔甚至力透纸背,纸页被划出一道紧促的裂痕。
201x年10月24日
我恨死这个秋天了!
我恨死你了!
是卓钦典办完丧礼的那天。
卓裕带着茫然的恨意和巨大的怨念,执着了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