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起。”
“不了。”
拧不过她,陈述白亲自给她搬了个绣墩,又给她盛了饭菜,堆成小山。
殊丽捧着碗坐在他的斜后方,本该细嚼慢咽,却为了尽快避嫌和得知真相,大口吞咽起来。
“嗝。”
不合时宜的闷嗝打了出来,她红了脸,埋头硬吃。
陈述白单手扶额,若是换成男子,他可没有好的耐性,不过换成其他女子,怕是也无这份耐心,半哄半诱地,只为让对方填饱肚子。
提起白瓷壶,倒出半杯水,他侧身递过去,放软了语气,“别噎到,喝些水。”
殊丽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咕嘟咕嘟全部喝下,可还是没能制止打嗝。
胸口一上一下,她紧抿着唇,递上水杯,讪讪地道:“劳烦再来一杯。”
那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
陈述白挑起眉梢,接过杯子时,无意中触碰到她的指尖,见她躲闪,心里不太舒坦,明明在马车上时热情似火,这会儿却见外了,不过那会儿是被药物控制,也能理解。
但,还是那时的她,更让他觉得亲近。
肌肤与肌肤的贴合,抓挠心扉。
温水入杯的声音响起,殊丽抓紧将碗里的饭菜吃个精光,随后拿起杯,仰头饮尽,“多谢郎君。”
陈述白没理,慢条斯理地用完膳,起身掸了掸衣衫上的褶皱,“跟我出去转转。”
大半夜的,殊丽可不想跟一个定了情的男子并肩漫步,“郎君还是先告知小女子事情的经过吧。”
“我想散步。”
说着,陈述白拿起大氅披在身上,率先迈开步子。
十九岁的年轻郎君,挺拔如松,在月光下徘徊着,看起来,是在等她。
殊丽捏起指尖走了出去。
夜幕泼墨,星稀黯淡,唯有天际一轮明月皎洁如练。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楼外的篱笆墙内,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殊丽一直踩在他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