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殊丽也跟着停下,以为他要解释今日之事,却不想,他转过身后,解开大氅,双臂一扬,为她披在肩上。
“我不冷。”
殊丽想要拒绝,可带着男子体温的大氅已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不容她拒绝。
陈述白挟着她,为她系好带子,慢慢讲述起今日发生的事。
听后,殊丽鼻尖一酸,有些恼意。
辛辛苦苦侍奉了八年的舅舅、舅母,为了点小利将她出卖,还使了那么肮脏的手段。
可气至极!
然而,还有一事,她不是很理解,“可庞六郎进来时,郎君怎会在我屋里?”
陈述白低眸凝她,如实道:“前不久,我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为了验证梦境,潜入了你的屋里。”
“登、登徒子,我与你的梦境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
殊丽恼羞成怒,杏眼似燃起一小簇火焰,眉尖也跟着拧紧。
“你收了宋府小姐的信物,怎好夜探我的房间?”
宋府小姐?信物?陈述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荷包,明白过来她在暗示什么,“我跟宋府小姐买来的。”
这便是他为何执意付银子的缘由。
殊丽一愣,“女子样式的荷包,郎君怎好佩戴?”
陈述白解下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月白的缎面,蓝绿的绣线,绣的是荷塘月色,哪里只能女子佩戴了?分明是她没话找话埋汰人。
“你自己绣的,还犯糊涂?”
殊丽被噎,无法辩驳,“那郎君为何要买下我绣的荷包?”
“在我梦中的人,是你。”他忽然附身过去,直视她的眼睛,讲述出了羞人的梦境。
不知为何,晦涩的梦境本不该告知于人,却被他讲述的极为清楚,一个字也没有隐瞒。
冥冥之中,似有种意识在告诫她,不可隐瞒这女子任何事。
可为何要如此直白?明明是一场梦境,甚是羞耻,大可以不讲出来惹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