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不知自己在她面前怎会这般坦诚,但心里并无负担,反倒欣赏起她的反应。
没有一惊一乍,看起来很淡定,却能让人瞧出,是在刻意维持,想必此刻心跳如鼓。
哪有人将羞耻的梦境讲出来的?殊丽感觉脸臊得慌,不断往后退步,直到后腰被一只大手撑住。
见她要躲,又踩到了大氅的边沿,恐会摔跤,陈述白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就是这么一下,让他见识了美人纤腰的柔韧。
殊丽泛起激灵,一双小手用力抵在他胸口。
没与男子有过肢体接触,殊丽觉得自己快要被煮熟,身上出了一层细汗。
为了不被误解,陈述白解释道:“我是想扶你。”
殊丽犟道:“不用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陈述白垂手,向后退了一大步,与她拉开距离,用目光询问她是否舒坦了。
没了那股子压迫感,殊丽好受一些,也有了底气,至少不再局促,“我想离开这里。”
“你能去哪儿?”
是啊,出了那档子事,元府是回不去了,身无分文的她,还能去哪儿?
一时犯难,她忍着酸涩垂下头,肩膀也跟着耷拉下来,颓然又苦恼。
见状,陈述白没有挖苦和嘲笑,反倒心口异样,“你可以留在这里。”
殊丽立即回绝:“不用。”
即便落魄,她也不能无缘无故接受陌生人的恩情,因为偿还不起。
知道女儿家脸薄,又不想麻烦人,陈述白放软语气,打着商量,“我做东家,你做租客总行了吧。”
殊丽抬起眼,眼眶红红的,“我没银子。”
“你可以做绣活,充当租金。”再次拿起那个荷包,他走近她,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拒人千里,“我很喜欢。”
而这句“喜欢”,不知说的是荷包,还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