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阿简……”米禽牧北轻轻摇了摇趴在自己身上的赵简,没有任何反应。
他叹出一口气,又宠溺地笑了笑,翻过身把赵简扶起来,再托住她的膝窝把她抱到了床边。他让赵简坐在床沿上,又拍拍她的脸,呼唤了几声,可她还是睡得死死的。
“酒劲儿这么大?”米禽牧北无奈地皱了皱眉。这也不奇怪,桂花酿是高度烈酒所制,连他自己每次都只饮数杯,像赵简这样直接灌了大半坛到肚子里,怕是连精壮汉子都未必承受得住。
“傻姑娘。”他怜惜地搂着赵简的腰,让她耷拉着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窝里,又用手指轻轻拨开她从额头垂到脸颊的细长刘海,不禁看得出了神。
(此处有删减。这里只能看阉割版)
可就在这时,赵简轻吟了一声。她没有睁眼,却皱起眉头,向着空中猛地挥了一拳,像是要赶走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
米禽牧北差点被打到。他接住那只拳头,又抓住另一只想要挥过来的手,把它们朝赵简的头顶压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弄疼了她,赵简难受地哼叫了出来。她仍然闭着眼,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梦魇一般在半醉半醒间嘤咛挣扎着。
米禽牧北突然停住了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在做什么?
赵简徒劳又娇软的反抗并没有激起他的征服欲,却反而让他害怕了起来。
“不,是恨!”
方才赵简掐着他的喉咙时,那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中。他触电一般地放开她,直起身子,潮红的面颊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一定是恨极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
他不断地回想起那个曾经被他逼得痛不欲生,绝望求死的赵简。他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保住了她的命,等到她重新恢复生机的这一天?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骄傲,难道他又要亲手毁了她吗?
我不能……
米禽牧北握紧拳头,支撑着自己跪在床上不断颤抖的身体。一股滚烫的热流想要胀破他的躯体,把他变成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但另一双冰刀似的手却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动弹。这两股强劲的力量在他体内争斗厮杀,他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
他看了一眼重新安静下来的赵简,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跌跌跄跄地翻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袍冲出了门。
过了好一阵,他才推门回到屋里。他脸上泛着红晕,外袍胡乱地裹在身上,样子十分狼狈。
不过,他的心神似乎清宁了不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到赵简紧紧裹着被子面朝里侧,睡得十分安详。
“你自己倒是睡得香。”他坐到床沿上,不禁自嘲地说,“你可害苦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