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闻言一愣,蓦地笑了出声,他拍了拍戚戎的肩膀,“或许之前是我错了。”
你不像你舅舅,你更像是……她。
“好好待阿柔。”
陈柔抄到了日暮时分,才终是将那一本厚厚的诗集抄完,她心急火燎地让陈献看完,陈献却是坐在老爷椅上,眼皮半抬,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
陈柔着急道:“爹,你看快点。”
“一天都过去了,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什么区别?”陈献懒洋洋的翻着,动作慢条斯理,极其优雅。
“那您慢慢看着,我先出去看他。”陈柔转身便要往外跑。
陈献在背后拉长了语调叫住她:“小七,你不在这守着,就不怕爹爹偷偷藏起来几页,待会儿教你重新抄。”
陈柔转过身,她看向陈献:“我知道我的爹爹绝不会做这等下作的事。”
陈献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阿柔啊,爹爹告诉你一句话,这世上能当上宰相的,心都脏。”
陈柔:“……”
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一位老父亲对亲生女儿的威胁。
阳谋。
老父亲的脸皮真厚,居然能把这么阴险下作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若是敢走出房间,他就一定能干出那样的事。
陈柔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跑到陈献的身旁,去给他捶背捶腿,“爹,我知道您是心疼女儿的。”
“我是疼你。”陈献笑笑捋了下胡须,下一刻却是冷了脸,凉凉道:“可我不疼他。”
陈柔劝他:“那爹爹您爱屋及乌不成么?疼疼他。”
“那可不成。”陈献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要知道,你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他是要抢我女儿的人,你在我的面前表现地越在乎他,你爹我则会越来越看他不顺眼。”
“这本是人之常情,你得理解你爹爹。”
陈柔:“……”
这一个两个的,全是一通歪理,她爹的嘴皮子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