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昭抬头看他,脸上有些不情愿,但心里其实超爽。
她抱住他:“贴贴。”
一团热气直直冲进胸口。
谢长昼情难自禁,笑着伸出手臂,回抱住她:“小黏人精。”
孟昭忽然非常想撒娇,脑袋埋在他胸口,发出意味不明的小小的、碎碎念一样的声音。
谢长昼就这么抱着她没动,时不时拍一拍或者摸一摸她,等她在他怀里拱够了,她抬起头:“昼昼。”
谢长昼垂眼:“嗯?”
“你明天,要跟我领证的事儿……”孟昭犹豫了一下,问,“你家里人知道吗?”
“嗯,知道的。”这事儿瞒不过家里人,他一意孤行,没跟谁打商量,只对父母、谢竹非这票人进行了简单通知。
他去年今年一直居住在香港,重病、手术、几次番进的情况,爷爷真切地看在眼里。
听说他要跟人领证,而且对象还是之前那个小女孩,绷着脸,没再对这件事发表评价。
至于父母。
谢长昼的母亲,最近几年都住在新加坡。
她一个人居住,养了条大狗,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牵着狗在庄园里散步,以及在下雨天或者气温转冷时为狗狗们换衣服、烘干毛毛、织毛衣。
她这几个孩子,她根本不关心谁要跟谁在一起。
谢长昼的父亲也很久没跟这几个孩子联系,上半年,谢长昼病得最重时,他也曾经赶到香港看望。
在听完谢长昼发出的通知之后,他非常难得地,对小儿子表示了迂回的祝福:“你自己想通就行。人这辈子,求仁得仁,也够了。”
唯一一个,仍旧不同意的,是谢竹非。
但现在也轮不到他同意不同意了,祖父不对这件事发表看法,谢竹非实际能起到的阻挠作用也不大,就那么口头几句话,被谢长昼撩起眼皮就打回去了:
“关你什么事,婚礼又不请你,轮得到你不同意?”
谢竹非瞬间哑火了。
孟昭的下巴压在谢长昼胸口,眼巴巴地抬眼看着他。
她的眼睛干净得不像话,谢长昼与她四目相接,忍不住想,很多很多年前,他路过广州大桥的那个深夜,看到的,好像也是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
映着山川,日月,还有,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