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该恨的,是教唆他们这么做的人,就像烧死孤儿院的人一样,你得采取点行动。」
“我没有烧死过任何人。”
「哦对,但那不重……」
“我没烧死过任何人!”
拜伦斯冷声重复,抬刀指向自己心口,“如果你也和他们一样,不如现在就给我滚开。”
那声音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桐推门的声音打断。拜伦斯飞快地把刀藏在身后,看向陈桐时还有未藏起来的半分狠厉。
陈桐被瞪得莫名其妙。
她脱下防护服又做了全身消毒,确保自己干干净净才走进屋子倒了杯水,“咋了,身体不舒服?”
拜伦斯摇摇头。
陈桐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搬过她的胳膊细细查看。见无恙,她抽出柜子里半完成的藤编,想着编个篓子去上游干净点的地方捕鱼给小姑娘改善改善伙食。
外面天渐渐黑下来,陈桐拉上窗帘点上蜡烛。拜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眼巴巴地坐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有话要对我说?”
“……”她吞吞吐吐,“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而在故事之前,拜伦斯问了陈桐一个问题。
“如果欺凌者和势弱者的处境彼此调转,欺凌者是否应该得到势弱者的怜悯,或者势弱者是否应该帮助他?”
“啊,这得看势弱者自己怎么想,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竹条在陈桐手上换着花样地变动,她细致地撕下一根竹刺,挫平那一处断口,“以我的私心来讲,这完全是自找的。人嘛,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在东方的思想里,这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那按因果论,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该救他?”
“……你问的不对。每个人对欺凌者该不该的衡量标准不一样,有的人觉得该死,他们就可以不救,而有的人觉得不该死,那他们就可以救,只要不妄想着让别人认同他的观点,做什么都算他的自由。”怕就怕道德绑架的蠢货,让别人委屈显尽自己的伟大。
“哪怕对方真的要死了呢?就死在你眼前?”她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