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即将入秋,深夜倒是有些凉意。
何镜将门窗合拢,坐在床榻上揉了揉儿子头顶,“今夜还要同爹爹一起睡吗?”
怜儿抱着被子,先是看了门[]侯着的小夏一眼,这才小声问道:“可以吗?”
“自然可以。”何镜笑的温柔,犹豫了片刻才又温声道,“今年生辰后便要自己睡了,届时怜儿便是大孩子了,晚上不可再哭鼻子了。”
“好!”管他什么生辰,知晓今夜可以同爹爹睡的怜儿十分开心,笑眼弯弯攀上爹爹的脖颈。
何镜刮了下怜儿的小脸,含笑道:“还同小孩一般撒娇。”
小夏在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抿了抿唇什么都未说。
前几[r]小少爷发烧后,少主君便放心不下,这几[r]皆是同小少爷一起睡的。
月影婆娑,远方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叫声,何镜将窗扇轻轻合拢,又揉了几下右手,这才坐到梳妆台前。
这两[r]秋儿没出府,也不知阿言的病好些没。若是能出去一趟便好了,思至此,何镜自嘲一笑,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若无应允,他甚至不被允许踏出戚府。
何镜并非没想过离开,可天辽地阔,他竟连一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至少在戚府,他还能平安养大怜儿。
何镜[]出宣纸写了封信,又折起压在桌下,[y]让秋儿带给阿言。
“爹爹……”
稚嫩的童声响起,不知何时怜儿已坐到何镜身旁。他捧起爹爹的右手,学着白[r]小夏与秋儿的模样,竟也有模有样的替爹爹揉了起来。
同戚如穗不一样,男孩的力道很轻。
“怜儿不困吗?”何镜声音略哑,抬起左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
男孩摇了摇头,他兀自在心间纠结半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娘还会来看我们吗?”
何镜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反问道:“你说什么?”
戚怜眨了眨眼,神情变得茫然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