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受到打击过大,光顾着伤心,以致错失了最佳追查时机。
在床上静躺了会,席月起身梳洗。
先去楼下店堂吃了早餐,才和宫九到席武房间。站在门口,等鼻子适应满屋子的酒臭味后,两人方皱紧眉头进屋。
原主这位无限作的二哥,明显被家族放弃了,还这么醉生梦死的。怕不用她出手,都熬不了太久。
支六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眼睛盯着床上人动静,手里抱一大包席月给他的肉干,小嘴不停吧嗒吧嗒吃。
“辛苦了,支六。”
席月走过去,塞一大锭银子在他手里,笑道:“现在外面酒楼小吃摊差不多都开门营业了,你自己去找美食吧。”
“笨女人,谢啦!”
支六抓着银子,哧溜从桌子上溜下来。跑出去的时候,特意绕开宫九。似乎唯恐他主子伸爪子赏他爆栗。
宫九抽动嘴角。
要不是这位面着实没感应到什么同族,很有种寂寞感觉,他是真不愿意把这半人半妖的混小子留在身边。
席月掩着鼻子,凑近床边瞅了一眼。席武还睡得死死地,鼾声如雷。半张的嘴巴,残留可疑液体。
她一阵恶心。
再等下去,这混蛋多半得睡到晚上去了。眼光四下逡巡一周,走到桌边端起支六喝剩留下的半碗凉水,怀着戾气,一下子泼在席武脸上。
宫九挑了挑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席月明晃晃表示对一个人的憎恶。
大冬天的,席武睡得正香正暖和,哪经得起这冷水一激!
“哎呀”一声,从被窝里直接弹跳起来,眼睛尚未及睁开便破口大骂:“哪个作死的狗奴才胆敢用冷水泼我?信不信等我大哥回来我告诉他打死你们——”
话说一半,睁眼看清床前两人,顿时下半句硬生生吞回肚里。
“等大哥回来?”
席月从他这句话立时捕捉到关键信息:“大哥现在没在池城吗?他去哪了?”
席武慢悠悠转动浑浊的眼珠,打量了眼房间,又打量下她和宫九。
片刻,撇了撇嘴:“关你什么事!我大哥,又不是你大哥。你一个弑父弑母的逃犯而已,早被驱逐出席家了。你没资格再喊什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