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夜色正深,稍事梳洗,便让宫九带她再次来到席府后宅,白氏的小佛堂。
佛堂里面,烛火高照,隐隐传来人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没休息。两人悄没生息立在外面倾听。
“......整整一天过去了,你们还没找到二公子?”
愤怒压抑的女声:“那混小子能跑到哪里去?四门我早已放出话,不准放他出城。他能去的地方,统共不过是那几个不入流的肮脏之地!”
没有回应。
与之对面的人,似乎在老老实实听训。
“再去找!加派人手。带不回二公子的人头和他盗走的东西.......就提你自己人头回来交差!”
什么东西被重重砸在地上,随后,广奉一身黑衣,走了出来,面无表情。
佛堂里重新沉寂下来。
席月观察下周围,从半敞的门缝溜了进去。宫九化为红蝠,悄无声息随之。跪坐在蒲团上发呆的大姨娘白氏,听到动静,刚抬头瞥到一角白影,红蝠刷地扑熄烛火!
猝不及防,白氏尖叫一声。
待闻声赶来的丫鬟重新点燃烛火,佛堂里空荡荡地,哪有什么白影。
白氏惊疑不定。丫鬟们小心翼翼劝她:“大姨娘,天不早了请早些安歇吧?”
瞬移回到客栈的席月,在宫九臂弯里忍俊不禁地笑。
有宫九在,装神弄鬼真是太容易了。
此后接连三天,她都和宫九深夜去席府“造访”白氏。
佛堂,花厅,甚至白氏卧室,总能保证白氏在不经意一瞥间,发现她鬼魅般的身影。
而其他人见又见不着,只听白氏无数次惊恐地呼喊,闹腾得整个席府家宅不宁。私底下都觉得大姨娘是魔怔着了。
但大公子没在,大姨娘就是最高领导。尽管下人们满腹牢骚,也得迎合折腾抓“鬼”。
当然,“鬼”始终抓不着。白氏的精神状况,一日恍惚过一日。
白天黑夜睡不好,心里藏着事,任谁都难熬。
第三晚的时候,白氏面对眼前又是将一闪而逝的白影,奔溃地脱口唤了一声:“坠儿!”
那白影,竟然硬生生停留在她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