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长期礼佛,身边也没什么可供交流的人,白氏扭曲的心理情绪憋很了。面前的席月在她眼中如砧板上的肉,她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
“我父亲......是你、还是广淳下的手?”
白氏笑笑:“自然是我了。你父亲坏事干多了,戒备心那么重,怎么可能任由广淳轻易近他的身?我就不同了。我可以借着端药送食的机会接近他......”
“你也看见了,你父亲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有多么大了吧?可笑到死,他还不相信我敢出手,取他狗命。”
“我父亲......”
席月忍着气:“以及余氏,那些丫鬟,身上伤口,是后来广淳弄出来的?”
“二小姐力气过大,”白氏叹口气:“为了弄出像你的出手,我和广淳,很辛苦呢。”
她重新蹲下来,匕首指住席月的咽喉:
“二小姐,虽然很抱歉,但时候不早了,该送你上路了。没让你糊里糊涂去见你地下的父亲,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吧!”
“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席月容色淡淡:“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父亲?”
白氏表情有些狰狞:“这还用问吗?!你父亲......当年明知我和我表哥两情相悦,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控制池城,他硬逼着我父亲将我许他为妾!”
“得到手后,又无情地把我抛弃在后宅,任我长年累月,被余氏磋磨。而后,他又陆续娶了你母亲、安氏!”
“在他眼里,我始终只是个用后即扔的棋子。我表哥明明是文官,他偏要派他上战场,若说不是他有意害之,我不信!”
她近乎于疯狂的双眼,泪水滚滚抛落:“他轻易地......毁了我一生!让他就这么死去,还便宜了他!”
席月沉默一会:“哪怕你有种种的不得已,在你剥下你庶妹的皮时,你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白氏神色一顿,继而,慢慢恢复平静,重新露出让席月齿冷的微笑:
“庶妹?那个贱人......活该!”
“从小到大,跟我争一切她不该、不配拥有的东西。甚至明知道我喜欢表哥,她也要来插上一脚。”
“她不就仗着她的好颜色吗?我就杀了她,剥下她那张脸皮!”
“正好我表哥也挺喜欢这种好颜色的脸皮似,我便把她的脸皮,蒙在他的牌位上。这也算是......成全了他们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