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焦躁不安地站在帐篷门前,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正极力催促着大军加快脚步。他双手抱胸,用靴尖沉重而急促地踢击着地面,嘴里大声喊道:“快点,再快点!”声音因为焦急而略微发颤。身后的阳光已渐渐偏西,余下的日照时间不多,江茗禹抬头仰望天空,皱眉计算着时间。
士兵们驮着行囊,拖沓着脚步从江茗禹身边经过。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已经令许多人体力不支,但看到江茗禹焦灼的样子,他们还是勉强加快了步伐。江茗禹双手在胸前握拳,眉头紧锁,连声催促着士兵们快步前行。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你们这是什么样子,像群乌龟一样爬行吗!”江茗禹大声斥责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士兵们个个垂头丧气,额头沁出汗来,却也不敢停歇,只能麻木地迈开疲惫的双腿。
江茗禹焦虑地在原地踱来踱去,不时用手杖指点前方催促士兵们行军。他的脸色已由最初的焦灼变得暗沉,双眉紧锁,双眼中闪烁着怒火。当又一队士兵从身边缓慢经过时,江茗禹猛然大声喝斥道:“行军速度再不加快,我就让你们全体禁足反省!”
士兵们个个脸色苍白,也不敢停下来歇息。他们已到了体力极限,却也只能强打精神提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挪动。脚底生疼,腿肚子抽筋,背上的行囊似千斤重。然而只要江茗禹那双怒视的眼睛扫过,他们就只能挺直背脊,拖着疲软的身躯艰难前行。
太阳渐渐偏西,江茗禹仍紧皱眉头驱策着大军在山沟中奔波。突然,一名军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扶着膝盖停在江茗禹身前,汗水从额头滴落。他抬头看向江茗禹,兴奋地说道:“陛下,我们抓住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江茗禹原本焦躁的神情立刻一变,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嘴角微微扬起冷笑,大踏步地迎向前方。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疲态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过来,重重摔在江茗禹面前的土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男人面色枯黄,一身破烂,满脸胡须,头发蓬乱,看起来十分狼狈。他抬头看了一眼江茗禹,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他浑身颤抖,嘴唇也在不住打颤,生怕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统帅一怒之下就剥了他的皮。
江茗禹抱臂站定,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男人。男人显然并未见过江茗禹本人,但却听说过他的威名。随着江茗禹军的不断深入,南疆剩下的几个州郡都已经传遍了他残忍杀人的故事。男人面对这位杀神,自然惊恐异常,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江茗禹居高临下盯着他,双手抱在胸前,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眼中满是戒备,仿佛在确认男人是否就是敌方派来的奸细。许久,他缓缓开口,冷冰冰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男人打了个寒战。
“说,你是什么人?可是塔港贾通派来的奸细?”江茗禹眯起眼睛,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戒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若真是奸细,那说明贾通已经掌握了他们行踪,这个山沟他们白走了。
男人死命地摇头,眼中惊恐异常,一边摇头一边解释自己只是附近山民。看他狼狈样子和惊慌失措的神情,倒也不像在撒谎。江茗禹哼了一声,冷笑道:“此处距塔港还有大半天脚程,你这山民大老远跑这来做什么?别跟我扯谎!”他拔高声音,气势汹汹。
山民吓得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的老娘病重,他略懂医术,是专程来山里采药的。随行的军士也证实,刚才看见这个男人四处在山坡上寻找草药,似乎并非虚言。山民细说了老娘的病情,又主动将身上所带随身物件都拿了出来。这才让江茗禹相信了他所说的话,这人看来真就是一介山民。
江茗禹抬头望了望四周陡峭的山峦,忽然开口问道:“你这个山沟的百姓,应该对塔港城中的路线很熟悉吧?”
他的语气平静而严肃,目光如炬,直射向蹲坐在地上的男人。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他就迫不及待地抛出了问题,仿佛已经掌握了打开塔港之门的钥匙。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难色,但还是连忙点点头,结结巴巴说道:“回、回大人的话,小人确实去过几次城中,对里面的路径还算熟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浑身僵硬,眼神飘忽,并未因江茗禹的问题有丝毫放松。
江茗禹听后眼前一亮,心中已然盘算出了进城的路线。他双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既然如此,你肯定也很清楚,塔港大营的所在地。”他接着问道,话音中满是试探,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男人看穿。
“不知大人这么问是......”男人猛地一惊,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结结巴巴问道:“难道大人想要小人引路进入塔港不成?小人岂能帮助大疆人打我们南疆自己人......”
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力,他已经猜到了江茗禹的用意,脸上满是惶恐。江茗禹并未否认,只是冷冷盯着他,眼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我说你这家伙嘴快点,不然我现在就削掉你的腿筋!”一旁的图克斯洛大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指向男人。寒光四射,泛着冷酷无情的光,映照得男人脸色惨白。
男人浑身一激灵,瑟瑟发抖,浓密的胡须在颤动。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语无伦次地保证自己可以带路,只求放过他年迈的母亲。
江茗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满意地点点头。他向男人保证,只要老实带路听话,就派人照看他的老母。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有些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