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朕是在哄骗你?”江茗禹冷哼一声,“朕才不稀罕你一个穷山沟的百姓!这可是对你最大的恩惠,自己权衡吧!”
他语气中的不屑与威严让男人不敢再犹豫,只得颤巍巍地点头应允了下来。
江茗禹这才脸色稍缓,甚至还轻笑出声。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朕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孝心,你放心好了。”
男人如释重负,这才确定了方向,做起了向导引路。江茗禹甩甩袖口,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跟上。
图克斯洛却还是狐疑不已,他凑近江茗禹低声问道:“大哥,这人真的可信吗?要我现在砍了他永绝后患?”刀已出鞘,寒光凛凛。
江茗禹摆摆手,同样低声吩咐道:“别掉以轻心!一路上密切注意他和周围环境,有任何可疑就立刻斩杀,别留活口!”他拍拍图克斯洛的肩膀,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笑容。
江茗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并非没有理由。他自己身上,还有一张王牌未亮出。就算这个人真是奸细又如何?对江茗禹来说都不在话下。
他信心满满,目光坚定,心中早已描绘出夺下塔港的蓝图。这座繁华都市,马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天色已晚,男人带领大军行进在崎岖小道上。林木阴森,杂草丛生,狭窄蜿蜒的山路两旁隐约可见些许断垣残壁的痕迹。这原是通往塔港的主要补给线,但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逐渐荒芜。
男人领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满头大汗,神色疲惫。这一天他陪同大军翻山越岭已走了十几里,作为向导他更是精疲力竭。忽然他抬起头,伸手指向前方,低声道:“陛下,那边点点灯火,就是塔港城了。”语气中透出一丝欣慰。
江茗禹赶忙眯起眼睛极目远眺,隐约可见远处城墙上方透出朦朦胧胧的灯光,在夜色中如同点点萤火。他心中一动,连忙踢了踢坐骑,把它赶到男人身边。“你之前说你家在城外不远处对吧?现在想来应该已不太远了吧?”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
男人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说起,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回大人,我家就在三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江茗禹闻言,嘴角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似随意地招招手,向身后的心腹吩咐道:“鄂布,你立刻带两个人跟这向导去他村里,将他老妈接过来。”他的最后一句话咬字分明,语气森冷。
男人脸色猛然一变,瞬间明白了江茗禹的用意。他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牙关咬的死紧,额上冷汗直流。如果老妈被抓,他就只能听从摆布了。他想挣扎,想反抗,却敢不出一点声音。因为此时此刻,图克斯洛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随时准备开膛破肚。
没过多久,鄂布等人就抬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过来了。那老人已经奄奄一息,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单薄的身子在担架上摇摇晃晃,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救”到江茗禹麾下。男人心中一酸,眼眶通红,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叹了口气。时运不济,自己和母亲只能任人摆布了......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这一天的行军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消耗。酷暑难当,尘土飞扬,后面的士兵们个个满头大汗,步履蹒跚,神色枯槁。此时大军已走了十几里山路,人人疲惫不堪,渴望早日结束这场跋涉。可江茗禹丝毫不打算停歇,他策马来回踱步,严厉地催促道:“继续前进!四更前必须到达塔港城下!等奇袭得手,城中资源你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快走!”
士兵们虽然精疲力竭,步伐已经很不稳当,但也不敢怠慢。刀枪相磨,发出冰冷的声响,又一次咬牙踏上了通往塔港的道路......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三更末,江茗禹的人马终于来到了塔港城外浓密苍翠的山林中。林中虫鸣阵阵,月色如水,将这支队伍笼罩在朦胧中。
江茗禹骑在马上,双目炯炯有神,他沉声道:“是时候了,图克斯洛,你这就带人爬上城头,歼灭守军后打开城门。”语气坚定有力,英气逼人。
图克斯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右手握紧腰间利剑,浑身肌肉蓄势待发,像一只蓄势待跳的猛虎:“我已等不及要尝尝塔港守军的血肉了。”
“鄂布你们和我紧随其后,只等图克斯洛打开城门,马上跟着向导进城,直奔塔港大营。动作要快,速战速决!”江茗禹继续吩咐道,语气中透着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