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通只感到浑身一阵颤栗,所有的绝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顾不得委屈和耻辱,连连点头道:“陛下,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嘱托!”
随后他立刻策马飞奔而出,在风中狂奔向个保的方向。他死死握住缰绳,指节泛白,牙根几乎咬出血来。多年积怨在这一刻喷薄欲出,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憋屈与愤恨。
姓江的,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我必会带兵回来,一雪前耻,羞辱了你一次。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有机会重整旗鼓,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他猛地甩动缰绳,马鞭抽打着马身,发出清脆的响声。庞大的蹄声踏着坚实的黄土地面,马匹奔腾的景象充满了力与美。它越奔越快,仿佛在响应骑手心中的激动与仇恨。
江茗禹凝视着贾通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他料定贾通必会卷土重来,届时他也要有所准备,不能掉以轻心。“冯玺维,”他回头对一旁的谋士吩咐道,“留意他的动向,必要时可派人前往个保。切记不可让卫氏得逞。”
冯玺维恭敬应承,暗自琢磨这其中缘由。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大王,您这么做,是不是考虑到了卫氏的势力过于强大,有必要拉拢塔港残余势力,以攻为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已经洞悉了江茗禹的深意。
江茗禹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冯玺维的通敏颇为满意。此时此刻,棋局已经展开,他要让敌人看到自己足智多谋的一面。
江茗禹立即吩咐图克斯洛,要他马上派飞马返回锦城,向诸葛郁传话。让诸葛郁再调派四名文官赶来塔港,以便接管这里和未来攻下的三州。
图克斯洛连忙应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却被江茗禹伸手一拦,叫住了。
"等等,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江茗禹抚着花白的胡须,神色严肃,眉头微皱。他伸出手指轻点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既然西夏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大疆九州也必定已经太平。"他说话缓慢而清晰,字字咬得极重,"让诸葛郁立即调五万精兵马赶来。这事关接下来的战局,千万不能延误。"
图克斯洛再次应下,后背挺得笔直。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很快消失在外边夕阳的余晖中。
江茗禹转过头,唤来了冯玺维。只见冯玺维神色从容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冯玺维,立即派斥候向陵泰方向侦察。"江茗禹缓步踱到冯玺维面前,双手抱在胸前,"我考虑再三,决定先取下陵泰,然后再南下攻取景响。"
他顿了顿,睿智的目光盯着冯玺维,"你也说过,卫氏家族势力巨大,必须先除掉它的羽翼,才能一举将其击败。这步棋,我们必须下好。"
冯玺维闻言,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轻轻颔首,告知江茗禹,斥候早在江茗禹开口前就已经派出去了。显然,他也早已猜到了江茗禹的战略考量。
江茗禹听后,不禁暗暗赞叹。他了然地"哼"了一声,望向冯玺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和钦佩。
接下来,江茗禹问起了那位向导老妇的情况。冯玺维毕恭毕敬地回禀,告诉他医官已经看过,老妪只是年纪大了,没有大病。现在老人已经清醒过来,正被安顿在都督府的后堂,有专人向导和几个仆人正在细心照料她。
江茗禹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然后缓缓点头。他抚着胡须,神色严肃而富有兴味:"既然如此,我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毕竟,攻下塔港,那老妪也可说立下了功劳。"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府内,身后冯玺维恭敬跟随。经过长廊时,冯玺维微微一笑,目送江茗禹坚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了然江茗禹对老人家的关切,更加钦佩起他威严中带着的温情脉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