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略显焦虑地环视四周,在龙椅前站定,恭敬地跪下行礼,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江茗禹急不可耐地上前两步,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焦灼和期盼。
“快说,陵泰那边情况如何?”他清亮的声音微微发颤,珠玉般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轻轻蜷曲。
斥候急忙汇报起来:“回禀陛下,严浩麾下控有九万大军......”他结结巴巴,声音略显发抖。
江茗禹听完斥候的报告,秀挺的眉头微微皱起,凝重的神情泄露出对形势的慎重考量。良久,他喃喃自语道:“九万兵马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细软的胡须,泛着冷光的双眸微眯,似乎陷入了深思。
“此人为官素来骄横,虐待百姓,行事残忍。”斥候声音颤抖着汇报。他原本低垂着头,此时突然抬起头来,眼中竟闪着怒火:
“臣亲眼所见,严浩手下之人凡遇上年轻貌美的女子,无不强抢掳走,往往一人一二入内,后遭凌辱!若有敢反抗者,立即斩杀胆大妄为之人!”
说到此,斥候双拳紧握,浑身发抖。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臣家邻居李二家,其女李蓉年仅十七,生得惊艳动人。三日前严浩手下穷兵黩武之徒闯入其家,将李蓉连拖带拽地撕扯出来......”
他哽咽一声,泪水决堤般涌出:“李二夫妇挡在门口哀求相救,立时被刺死在堂!那些禽兽当即将李蓉拖上马车带走,临行还放火烧了李家房屋......如今李家仅剩一片废墟,李二和妻子尸骨无存......”
说完这些,斥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愤,跪伏在地,痛哭失声。殿内一片死寂,除了他的哭声,无人发出半点响动。
斥候的哭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让人心生悲悯。良久,江茗禹轻声开口:“起来吧,你已尽忠职守。”
斥候抽噎着站起,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江茗禹目光如炬,沉声问道:“陵泰城中,还有多少类似李蓉的悲剧在上演?”
斥候呜咽一声,缓缓答道:“回禀陛下,类似李家的事时有发生......严浩手下哪个看上了哪家少女,便强行掳走......”
“这等禽兽!”图克斯洛暴跳如雷,“我要亲手剐了他们的皮,挖了他们的心!”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江茗禹双目赤红,声音冷若寒铁,“我定要为陵泰的百姓讨还公道!明日一举攻下城池,严浩休想活命!”
“哼,区区一个酒囊饭袋,也敢仗着兵强马壮为非作歹!”图克斯洛厌恶地撇了撇嘴,“大哥,届时你看着办吧。只要能替百姓报仇雪恨!”
“胜负尚未定论,此战定非易事。”江茗禹沉声道,“虽说严浩只是个纸老虎,但他统领的九万守军也绝非简单角色。”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担忧。
片刻后,他抬起头,双目中迸射出威严的光芒:“我们需一鼓作气,把握先机夺下陵泰!王东明留守本城,我亲率十万大军,明日大举出兵,直捣严浩巢穴!”他声音洪亮,语气坚定,透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十万大军?”图克斯洛皱起眉头,“大哥,咱们从曲省带来的部队只有九万,其余都是贾通留下的降兵。这些人信念可靠性难免成疑,我担心会生变......”他犹豫不决地说。
“图克斯洛,你可还记得这些守军的来历?”江茗禹淡然反问。
“这......”图克斯洛愣了一下,很快想了起来,“自然都是塔港附近的本地百姓,贾通又哪里有本事征调异地部队来镇守本城呢。”
“正是如此。”江茗禹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等推行的仁政已经初见成效,深受当地百姓拥戴。这些士兵的家人亲人正是仁政的最大受益者,他们又岂会对我大疆存有二心?放心吧,他们定会竭诚为我所用,誓死保家卫国的。”
图克斯洛恍然大悟,连声称是,脸上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得到江茗禹的批准,他立即传下军令,整军准备出征。殿外很快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操练声,寒光凛凛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光。
江茗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整了整军服。出征在即,他必须时刻保持高昂的斗志。抚平心中最后的不安,江茗禹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身后猎猎飘扬的战旗在风中忽明忽灭。这次北伐之战,他必定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