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江茗禹一直焦虑地等待冯玺维斥候带回的军情。与此同时,刘逸霏与西夏的生意也异常兴隆,银钱滚滚而来。锦城方面,有诸葛郁镇守,自是一片祥和太平。
第五日,隋旻率五万援军与图克斯洛会合,已做好打响个保城第一仗的准备。又一个日头西斜,冯玺维的斥候终于奔波归来,禀报南疆军情。
原来,卫阳曜已得知陵泰、景响双失,正在征调二十万新兵死守个保城。而统领大军的,竟是一位叫做霍准的南疆都督。
霍准?江茗禹狐疑地望向车刚。后者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此人只是靠娶公主攀附权贵,资历尚浅,不足为虑。否则,怎会等陛下攻到城下,卫阳曜才派他出马?”
说到此,车刚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此次能派他统军,只证明整个南疆已无一个真正的猛将。三十年无战事,锋芒早已磨平。就算是曾经名噪一时的方闻,现在也被囚在牢中,生死未卜。”
江茗禹听后失笑,戏言连个保城里了,也找不出一个能打的来?这南疆可太怠慢了。
车刚也感叹不已。他说,此番江茗禹南征,定会将南疆众将的不学无术尽收眼底。到时,如鹰捉鸡,将他们生擒活捉,任由宰割。
车刚说起南疆文官的腐朽,更是咬牙切齿。卫阳曜爱好怪石古怪,手下百官便四处搜罗奇石来讨好他。
其中贾通强拆了塔港的半截城墙,只为运来一块巨大的猴子石。这般举动,让百姓争相效仿,只求一时得宠。田地荒芜,民不聊生。
江茗禹冷笑,心说此等昏庸之主,腐朽之国,亡乃必然。车刚也激动难抑,催促陛下趁胜追击,速战速决。
江茗禹却想起个保城外那片广袤的南渊大海。历代南疆君主均派人出海探险,要查明海外世界到底有无新的大陆。但几轮海上考察皆一无所获,船队要么迷路,要么遇风灾人亡。
如今看来,这片大陆已是整个世界了。江茗禹放心不少,知道卫阳曜只能困在个保城求生,断无逃走的可能。
当下他拍板明日一举攻城,只留楚兆五千守陵泰,余下军队悉数开拔,前去与卫阳曜玉石俱焚。
车刚激动难耐,高呼愿为先锋以酬死去之家人。但江茗禹知其心中满是仇恨,若使之统领先锋,恐会冲动行事,反拖累大局。
这让车刚难掩失望,但终究是咬牙应下。他知道,江茗禹说要亲手斩杀卫阳曜为他报仇,这已是最大限度的安抚。自己不能再为私怨耽误大计了......
出征那日,狂风大作,将军旗吹得猎猎直响。江茗禹手持长剑,神色果决,身后十几万大军整装待发。
他高声喝道:“这是南征的最后关头!灭了南疆,我大疆方可一统天下!你们都要载入史册,成为不朽的传说!”
士兵们热血沸腾,高呼必胜。庞大的军阵缓缓开拔,李狗蛋忍不住凑到江茗禹身边,问破城之策。
江茗禹沉吟道:“卫阳曜虽征调二十万新兵,短时间内难成气候。我们只需对付城中八万老兵与统帅霍准。”
李狗蛋不屑一顾,说那霍准不过靠女人上位,算什么猛将?话音未落,便见江茗禹冷着脸喝道:“谨防轻敌,否则失败者只能是我们!”
李狗蛋缩了缩脖子,讪笑应下。这时,鄂布开口插话:“东西两面围攻,霍准断不轻易出战。就算有心,卫阳曜也决不允许,否则城破势必坐以待毙。”
李狗蛋挠头,说那岂非只能硬攻?但个保城防御坚固,损失必然惨重。众将面面相觑,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