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赵政道,“睡一睡就好了。”
“奴婢来守着殿下。”
采菱一路打开门,让开道,直到在寝殿门口住脚。
“不必。”赵政摇头,“你去让宗郡审问赵高,让苏渝办完事回来复命,让郑灵搜小九湖。”
采菱连连点头,听到郑灵的名字时,露出一丝意外,旋即了然。
殿下的徒弟能为朝廷做事了呢!
宗郡审问赵高比较久,苏渝搜查九嵕山,发现了李通古的尸体,又发现连接水榭的机栝,于是更加谨慎,迟迟没有回来复命。
到傍晚时,郑灵来了。
他先交上来一把袖弩。
“水榭里有两个内侍,都被这把弩弓杀死了。”
赵政认得,这是姜禾的弩弓。
他的手指在弓弦上掠过,想象她射出箭矢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在水榭倒塌之前,姜禾便已经身临险境。
郑灵还寻到一个棕色的陶瓶。
“禀告陛下,是在水榭发现的。封口已经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曾经放了什么药。”
赵政拿过陶瓶,仔细看了看做工,点头道:“这是宫里的东西。”
是宫里的,却不是止阳宫的。
太后出宫陪同祭祀,带个药瓶做什么?
赵政唤采菱守着姜禾,他出门一趟。
太后已经哀哭了许久。
她哭命不好,哭小九湖的水冷,哭自己不舒服,也摔摔打打,嫌弃御医的医术。
其实达政宫的人都清楚,太后是在生国君的气。
她气国君没有来询问病情,没有床前奉药,没有行孝道。
但太后自己更清楚,她的哭泣是为了掩盖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