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居中而坐,一面吃酒,一面听着妯娌的恭维,非常受用。
斜眼瞧了秦可卿,王熙凤柳眉一挑,心道:
任贾家什么规矩,今日姑奶奶是新媳妇,最大。
早起,王熙凤去了正院耳房,一是见见管家小姐,二是借机往府里安插几个陪房。
偶然听得秦可卿和丫鬟、媳妇子说什么,花气袭人知昼暖。
一个十三的丫鬟,竟是莫名红了脸,奴才主子玩笑起来,扑作一团。
王熙凤心下大奇,贾玳竟是给房里的丫鬟,起了混号——袭人。
他最不喜读书,怎会了这些劳什子?
幼时,王熙凤常在宁荣二府厮混,和贾玳、贾珍一道长大,自是惯熟了的。
晓得贾玳自幼体弱,不喜读书,只在族学鬼混了几年。
后,不知因何得了贾代化青眼,这才每日药浴,打熬身体。
近二三年,遂习得宁荣二公看家本领和兵法。
用王熙凤的话说,贾玳便是大老粗一个,不是睁眼瞎罢了。
这会子突然高雅起来,倒是令王熙凤万万没想到,心头坠坠的。
及至宴席摆下,几房近支妯娌借着酒劲一吹捧,王熙凤便抖了起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王家便是这般教的。
将来,只管把宁国府打理好了,他自然晓得姑奶奶的好处。
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念诗谈琴的闺阁小姐,能比的了的?
还有袭人,这骚蹄子惯会使腌臜手段魅惑人。
多早晚,姑奶奶拿了她的短处,撵了出去,或配了小厮,方清净。
便是陪嫁丫鬟——平儿、丰儿,王熙凤亦是看得牢牢的,不给一丝贾玳沾染的机会。
偏是男人一肚子花心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合卺酒没喝,房也没圆,王熙凤倒是把贾玳后宅,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一点也不担心宁国府断了香火,她将来又如何。
不过说来也巧,王家的女儿只认得几个字,虽不会吟诗作画,陪男人取乐,也没甚大见识,
但,就是生的艳丽非常,颜色出众,万里挑一,身材苗条,该大的地方大,该肥的地方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