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对她来说似乎有种宿命感,自从她第一次开口这样叫他,就注定了他是她的救赎。
她想起他们初见的情形,想起他一次次在她危难之际出现在她面前或者身后,不动声色地给予她最强有力的支持。
“大人……”她又叫了一声,压着他的腰,身体向上挺起。
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好像有什么阻碍在那一瞬间被冲破,随之而来的,是花开的声音。
春风,雨露,草长莺飞……
红烛,罗帐,鸳鸯成双……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动静渐渐平息,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帐中响起:“要叫水吗?”
“不要。”穗和搂着他的腰,汗津津的小脸贴在他胸膛。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还在回味中,不想被打断。
裴砚知帮她拢了拢湿漉漉的鬓发,双臂将她圈在怀里。
他自己感觉也挺好的,从所未有过的好。
他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斟酌了一会儿,待要开口,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哎……
他小小地失落了一下,自己这般辛苦,她竟这样丢下自己不管睡过去了。
他低下头看她,她的小脸紧紧贴在自己怀里,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他汗湿的胸膛,让他的心没来由地变软,被心疼和爱怜填满。
“小可怜。”他吻了下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拿开她搂在他腰间的手,慢慢向后撤开,然后下床披衣走到门口,吩咐守在外面的素云和青琅准备热水。
热水是一直准备着的,净房外面有个小门,下人送水可以从小门进出,不必经过卧房。
两个丫头把水送进去,隔着窗户告诉裴砚知水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