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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浑到叶延房中的时候谢灿正在给叶延按摩腿。
他推门进去,笑道:“我就知道到这里来找你准没错。”
谢灿直起腰来。给叶延按摩腿部的肌肉是个很繁重的活,她和步六孤里两人每天都要轮流来做。她还尚存着意思叶延能康复的希望,不想他最后能站起来的时候,却因为肌肉的萎缩,而无法骑马打仗。她还是希望最后叶延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征镇将军。
“怎么了。”她问贺六浑,压低了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延还睡着,自从九十九泉烧伤了之后,他一日里,睡着的时间就比醒着的时间要多的多,现在就算谢灿一边按腿一边和他搭话,他都能睡过去。或许是生活对他而言太过于无聊了吧?
贺六浑这才压低了嗓门,小声说道:“阿康,六哥想问你,现在这么个情况,我们要不要直接出兵京城,拿下那个二皇子?”
谢灿皱了皱眉:“然后拥立东宫为帝么?”
贺六浑点了点头。
谢灿思索了一下,怆然道:“且不说现在东宫的身体……”而且魏皇虽然垂暮,却依然健在。就算拓跋朗名为讨伐二皇子监国,但是在魏皇眼中,只怕是会认为他讨伐的是自己。
她想起当年听谢昀所说的那场齐国的皇权斗争,谢昀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也是亲眼看着苻镕苻铮两兄弟一步步登顶权力顶峰。谢昀从不和她说那些血腥的事情,但是长在宫中,她比谁都懂得察言观色。从谢昀的神色目光中,她能读懂,苻镕苻铮为了上位,费劲心机,无所不用其极。
她更懂苻铮的冷血残暴。
皇权之争太过惨烈无情,皇室之中何来手足。越国如此,齐国如此,魏国亦然。
贺六浑很是失望,他极为渴望一场战争。但是他还是尊重谢灿,只是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我去告诉六哥。”说罢,准备走。
正在此时,刚从县衙结束一天工作的步六孤里回来和谢灿交接,看见贺六浑,打了个招呼,从怀中掏出一本略微破旧的书籍放在了叶延的床头。
贺六浑看到书籍上密密麻麻是氐文,问道:“这是什么。”
步六孤里回答:“叶延让我找的氐文辞书。他前几天和我说,武垣张蒙那副密信的破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贺六浑大喜:“是么!说不定那封信和二皇子有关,只要破译出了,我们就能用这封信为由,这样攻打二皇子也名正言顺了。”
谢灿说:“最好也能找到太子病重的证据。”
贺六浑早已经大喜过望,说道:“我早就觉得二皇子和太子的病脱不了干系,还记得你第一次去京城那次陛下生病么?我觉得,那和二皇子、丘穆陵大妃一样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