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眸光闪躲,支支吾吾地说:“也……也没多少,就是你睡熟了,偶尔才会亲一下。”
江瑀不信,旧账翻得哗啦响:“你刚来那会儿,我胳膊肿了个大包,是不是你咬的?”
“不是!那是虫子咬的……”淮瑾伸手托着他的屁股,背着人继续往前走,又说:
“后肩那个才是我弄的,我聪明吧,你看不到,啊啊啊……别揪我耳朵。”
江瑀抱着瓜,揪耳朵的手轻轻搓揉着,他的手有些凉,覆在颊边很舒服,淮瑾望着铺满月光的小径,脚步异常缓慢。
他想就这样背着江瑀,就像他曾经背着自己一样,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下去。
“啊~完蛋了……”江瑀轻声感叹。
淮瑾疑惑抬头,湖边的凉亭里挤满了人,淮清荣站在凉亭角檐上举目四望,淮瑾见他望这看来,迅速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淮清荣怒吼,掠身蹿上树梢,踩着枝丫往前跳,顾灿紧随其后,忙不迭喊:
“你别追那么紧,他武功就是个半吊子,等会把瑀儿摔着了……”
几人犹如雁过长空,呼啦啦散的干干净净,乔希坐在轮椅上,看两人仓皇逃窜的背影,拍着扶手哈哈大笑。
乔篱站在轮椅后面:“要去吗?”
“不去,大半夜的你也不嫌折腾。”
乔希转动着轮椅,想挪到桌边,却被两个石墩子卡住了,他伸手够桌上的酒坛,差了点距离。
无可奈何地收回手,调侃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跟这坛酒一样,只能干看着,哈哈哈……要笑死我了。”
风拨动浓云,月光消失了一瞬,乔篱弯腰挪开石墩子,拽住轮椅扶手,拖到桌前。
乔希毫不客气,将酒坛抱入怀里,揭开红封头,一股浓烈沁人的酒香扑入鼻间。
他轻啧一声,皱起了眉:“这酒好的我都不敢喝了,主子会找我茬的吧,算了,管他呢,先喝了再说。”
他托着坛底闷了一口,大呼痛快,朝桌上另一坛抬了抬下巴:“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也喝呀,有难同当。”
乔篱眼中漾起笑意,开了酒坛与他碰了一下,抬手时露出了腕上旧伤,说:“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