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背靠着横栏倚在上面,看着依旧满脸从容的月予忆,心中竟然生出了就此认输的念头。
这一场垂钓早就分出了胜负,谁能想到,败者想要服软,胜者却收起了原本由她亲手颁发的桂冠。
蓝焱挫败地叹息着说:
“昨天畅儿在群里问我是不是要渣男收心,我还以为他是在扯淡。”
“确实是扯淡,因为你不算典型渣男,也不是真的想收心。”
月予忆锐利地点破了真相,笑吟吟地说:
“你只是想知道,我所描述的那种飞蛾扑火一样的爱是什么感觉,就算你想要爱上我,最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我。”
蓝焱坦然点头:
“没错,最初是这样的,现在……”
他低头苦笑,想了想,侧过脸笑着对月予忆说:
“分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诶,月予忆,你的故事真的不能给我讲讲吗?一般来说,都是别人想扒出我的悲惨过往,想从中找出突破口,让我心甘情愿依赖动心。这是第一次,我想主动了解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那我应该荣幸一下?”
“是我的荣幸才对。我记住你的规矩了,用自己的答案来向你换答案,那我……先讲我的故事?”
蓝焱语气平淡,表情也毫无情绪波动,甚至带着隐隐的戏谑笑意,就像是在讲一段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看着别人的笑话: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家暴的爹,赌博的妈,两个人把我扔给了远房亲戚,准备去办离婚手续,结果在高架桥上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车子飞出去,从此我家户口本就剩一页了。”
说完,蓝焱转过头看着月予忆依旧沉静的面容,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虽说之前经常用这段故事博同情,但这次真的不是,只是讲出来而已。说出来一次就像是刮骨疗伤一次。说多了,就没感觉了。”
幸亏没有在月予忆的脸上看到同情或者悲伤的神色。
不然,蓝焱只会尴尬得无以复加。
他真的不是卖惨,那些事情,早就无所谓了。
月予忆安静地和蓝焱对视着,嘴角带着无奈又温柔的笑意:
“你倒是豁达。”
蓝焱无所谓地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