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顶在舅舅头上的手枪,我将步冲扔出门外,再拍拍手,四个丧尸将屋里已经被咬烂的三个人,和那个瘫软了的女人一起拖了出去。看了女人一眼,那男人终是忍住了,没有提出要求放了那女人。那男人两眼紧紧盯着我,慢慢爬下手术台,手中的枪口不曾移动一点地顶着舅舅的头。
“人,你怎么带走?你是自己去推病床,还是我帮你?或者,你很有力气,可以背着人走。”
抱着手臂,我虚指了一下手术室墙边空着的病床。
“你,把床滑过来,你,不许过来。”
他突然不放心地用空着的右手,摸过一把旁边小推车上摊开摆放着的手术刀,将刀再对着舅舅闭着的眼睛,眼看着就可以划开眼皮了。他伸手拿刀时,我看到了他执枪的左手。
懂了!还是时间不够或者贪心不死造成的。这很好!
用脚将墙边的病床勾过来,轻轻一甩,病床向着对方慢速地滑了过去。在对方眼中“满意”的神色刚刚露出的一瞬,在对方探身伸出执刀的手想去拉住病床时,在病床离我尚还不足一米距离时,猛抬腿用力蹬向病床。“哐当”一声,病床撞在男人腰上,将他撞翻的同时又撞在手术台上,整个病床横甩了过来,再次撞了一下那摔倒的男人刚刚想抬起的脑袋。
踩住男人的一条大腿,伸手从男人身边拣起保险都未关闭的手枪,顶上那男人的脑袋,在他惊恐的瞪视中,慢慢关闭保险,将手指作势勾住扳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事情,我们交换!”
想了想,隔着男人身上的白大褂袖子,我轻轻拉脱了他两只手臂,在男人一阵“唔唔”的忍痛声中,控着力度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
“手机呢,你的手机放哪儿了?”
十分钟后,我推着平床上昏着的舅舅,带着脖子上用一根手术室的布帘撕成的绳子,捆着的浮图像男人,带着大块头,来到电梯前。分三次将所有地下空间里的新旧丧尸,从那架电梯升上了地面。最后上来的是我、舅舅的平床和被捆着的男人。出来一看,明白了,为什么我一开始没看到电梯的出口,这出口在坍塌的畜舍里。
看看手中的“高档”手机,大概这就是网文介绍里看过的什么大猴儿吃果款,价格高达几万刀的手机。又轻轻一脚踢倒那个浮图像男人,让他短时间爬不起来。再稍稍走远两步,用手机给那被迫背了多遍才记住的宋峋的手机号,发了个短信。只等了一分钟,手机里宋峋的号码亮了起来,刚刚接通,宋峋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小简,你就没有一次能让我省省心的!这里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找肖长生,非找我?”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我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