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白解又自嘲一笑,难道自己希望徐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女人,虽然白解从未亲眼见过徐母,但却相信徐母绝对不会是那等女子。
整个白天,白解都在收拾徐母留下的那些遗物,过去因为徐乘性情大变,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徐母的屋子,现在倒是方便了白解,可以通过徐母留下的东西,寻找可以解答内心疑惑的线索。
不过徐母的生活似乎完全以徐乘和宁若竹为主,东西大都与两人有关,完全属于徐母的东西很少,别说其他,就连一件首饰都没有。
整理了半天,白解最后收拾出三件或许藏着徐母秘密的物件。一面梳妆镜,镜身是一种特殊骨头,手放上去有种温润如玉的触感。一件压在箱子底部的红色嫁衣,已经有些脱色,不过工艺仍然看出造价不菲。最后那件是半枚玉坠,火纹色,看起来像半只飞舞的凤鸟,就那样被徐母挂在床头,每次抬头应该就能看到。
要说白解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半枚玉坠,因为玉坠对于女人来说寓意非凡,而且玉坠的外形还雕琢成飞凤,含义就更加明显,不是对徐母非常重要的人,恐怕徐母不会接受这种玉坠。
只是就算知道玉坠来自对徐母非常重要的人,可玉坠上并没有其他线索,而且徐母在这里也没有知心知己,白解就是像拿着玉坠到处去问,估计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白解想想又有些遗憾,因为最迟明天他就要离开这,或许不会再回来,本想今天解决心中的一些疑惑,却不想还是力有不怠。
或许他是着相了。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而且这个时代也不应该属于他。他就是个来去匆匆的过客,知道些事,见到些人,就应该杳然独身地离开,不应该追求留下自己的痕迹。
有了这种领悟,白解对于很多疑惑的心思就淡了,重新把那三样东西放回徐母的屋中,然后就回到了徐乘的屋子。
这夜月凉如水,跨过雾气浓重的玉沟山,总是深藏不露的阴冥山,终于随着天空银辉的洒落,露出世人觉得峥嵘奇诡的可怕面目。
“阴魂起···把歌吟···神明如灭···万物成枯······”
苍茫的死歌环绕着阴冥山响彻云霄,但是除了那些早就有所准备的神秘存在,万物似乎没有被死歌惊醒,阴冥山的周围仍是一片死寂。
真神意志的惊动唤醒了白解,在床上坐起,白解耳畔隐隐听到了苍茫的死亡歌吟,让他有种不自觉的烦躁。
“阴冥之境开了。”冥发出声音,“我告诫你的事情,一定要遵守。”
白解当然记得冥的告诫,让他万万不能贸然接触冥的本体。
哒哒,哒哒······
屋外隐隐传来竹筒敲击的轻响,节奏恰好是董老爷子和白解约定过的。
白解穿好衣服,扫了一圈这个住了两个晚上的破屋,然后撇去不相干的杂念,转身往外走去。
屋外站着一群穿着像黑白无常的怪人,衣服比较古老,身上带着沉重的包袱,脸上还带着黑白面具。
在这些人的中间,有顶造型古朴的轿子,正对着白解。
“请尊使入轿。”
白解也不客气,大方地登上轿子,坐稳之后,就感觉轿子飞了起来,并且那竹筒的敲击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