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舟眼神微眯,扫视云归,只见其身覆黑斗篷,鸦羽缀于裙摆,整个人拢于暗色中,描银面具熠熠生辉,似鸟喙般锐利,气场强大,生人勿近。
乔月山躬身执礼,“教主。”
“听闻冥天教,以血符为灵媒,得此血符,以血为引,咳咳……咳……咳咳,召之即来,付出相应代价,即可实现心愿。”崔汤看着这个覆描银面具的人,“我要周钰平安从芷国离开,代价任你开,哪怕是命,咳咳……咳……我也给。”
周钰摇头,“郎君,别这样做,冥天教为邪教,若是与他们做交易,定会万劫不复。”
“阿钰,万劫不复算什么,只要你余生皆安,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替你闯,咳咳……咳……”崔汤捂住口,却止不住经脉逆行造成的内力受损,七窍流血。
“我的儿,你怎么样了!”崔阳奈何手脚被绑,忧心张望崔汤。
沈离舟蹲下身,查看崔汤伤势,点几处穴位,稳住经脉,“别乱动,再失血回天乏术。”
周钰扶起崔汤,“郎君,若你执意求他们保我命,我即刻便用剑抹了脖子。”
“阿钰!”崔汤握紧周钰手,掌心沁满冷汗,微微张了张嘴,若是执意如此,周钰宁死也不会让他与邪教做交易。
周冉眼神淬毒,“崔汤这种苟延残喘之人,有什么价值可言?冥天教,可别因小失大。”
“冥天教血符只赠有缘人,他有没有价值,需你评判?”云归声色平常,却隐有威压,让在场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那教主的有缘人,还真是多呢。”周冉神色不屑,转而看向沈离舟,“沈离舟,周钰最好永远不要再踏足我芷国领土,否则,定当死无全尸。”
“周冉,看来你也为权势做了狗。“沈离舟嘴角隐笑,我倒是明白你为稳坐这位置,付出何等代价了。”
周冉捏碎茶盏,瓷片划破掌心,他冷笑,“沈离舟,我倒是有点拭目以待,你回宴之后的处境,是好是坏了。”
“拭目以待可不算什么好词。”周知雪折扇轻摇,“素闻冥天教不做赔本买卖,看来周冉你这代价,有点大啊。”
周冉握紧碎片,任由疼痛挠心,“这代价只要我付得起,你又何能置喙。”
“周冉,你答应之事,最好办得滴水不漏,否则我不介意换个君主来坐这位置。”云归声色透过面具,似鬼魅低语,让人恐惧,“月山,将崔汤和周知雪带回去。”
“你问过周冉,就想将我带回去。”周知雪折扇掩嘴,笑声森然,“你冥天教到底有多大本事,我可是很想领教呢。”
“宴国与你相仇,芷国又不要你,玄门道家皆以你为耻。”云归话音透着玩味,“周知雪,你觉得还有容身之处?”
“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周知雪拢紧折扇,“逼入绝境,给人希望,让其死心塌地为你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