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过的田地面积不大,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延伸到山脚下,不到千平米的一个长方形。像被刻意圈出的一块地方,边沿烧成直线,与一旁已经收割了一茬的龙芯草田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
“这里的颜色比周围深。”周岩山来到硬壳地面中间,用脚后跟克了一下地面,“为什么?”
沈玥想了想,“可能是那两个路过的村民被烧死的地方。”
“从田中间路过吗?会踩着种植物吧。”
“我不知道。”沈玥摇头,确实一般不会有人从田地中间踩过去,大多走田埂,“那两人不是负责这片区域种植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路过。”
“一年了,土地还是硬结成块的状态,没试着恢复种植生态吗?”周岩山双手揣在裤兜里踱步。
“试过,恢复不了。”沈玥再度摇头,“龙芯草易燃,以前也发生过意外着火的情况。只有这次,土壤有机质含量几乎归零,水分渗透性急剧降低,微生物活性也几乎测不出来了。”
周岩山顿了顿,目光转向沈玥,带着审视。
“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沈玥苦笑片刻,“你们现在的调查路线,我都走过。沈家镇内能找到的线索我都找了,这块田的每个角落我也都踩过。”
“结论呢?”
“当时应该不仅仅烧了龙芯草,还有别的东西。沈珏也不仅仅只带走了龙芯草的种子,也还有别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沈玥神色迷茫,握着伞柄的手指逐渐用力,“一直盯着我行踪的人不肯说,他们似乎知道我不知情,但又觉得我迟早会知道什么。”
“他们中有业师,当然能知道你不知情。”周岩山扔掉手中捏着的硬质颗粒泥土,拍了拍手,“但他们不死心,认为沈珏会留线索给你,所以一直盯着你。而沈珏带走的东西现在应该在娄术手上。”
沈玥不吭声了,沉默地看向自己脚边。
她知道,但她无能为力。她不敢离开这里,也不敢接触太多外人,像常年被养在罐子里的人彘,早没了手脚。
离开这里去调查娄术?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路。
“……我想起来了。”周岩山眯起眼说道:“娄术,是几年前就在蹲监狱的娄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