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三嫂!”三寡妇怒瞪着眼睛,看着老三,“你当真把我当成嫂子,能眼睁睁让自个儿子,干出这种事吗?
“妈了个巴子,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让倷爷儿们蹚上了,他爹糟蹋了她妈。如今他儿子,又来糟蹋她闺女啦!这老天也不长眼呀!”说着,三寡妇眼里就挤出眼泪。
听三寡妇说出难听的,老三赶紧说起小话,问,“这事,真的吗?”
“不真,我来找你干什么?”三寡妇说,“得亏我发现得早,再晚些日子,怕是崽子都下出来的啦。”
“三嫂,你看你,说得多难听?”老三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事要真能成,是件好事呀!咱两家就成亲家啦......”
“呸!”老三一句话没说完,三寡妇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破口骂道,“我说三胖子,倷家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亏你说得出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倷家那小野种,是小鼻子逃跑时扔下杂种,人没有三泡牛屎高,就想和俺轧亲家?
“敢情,你是巴不得的。可你当真要是长点心,看在我这面儿上,也不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那个小杂种,来祸祸俺家闺女呀!
“俺家桂香,先不说眉清目秀,白净俊俏,光是吃商品粮,开工资这一点,倷家那小杂种,比得了吗?
“我今儿个把话撂这啦,三胖子,你可听好啦!你要是不把倷家那小杂种禁管住了,再要是去勾引俺家桂香,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到派出所去告你”
老三听了这一通数落,肚子气得鼓胀,不过情绪还能控制。
听三寡妇骂完,冷着脸说,“三嫂,这老话说得好,母狗不吊尾,公狗不上身。你说俺家宝安去勾引倷家桂香,可咱吴家沟有那么多好姑娘,俺家宝安怎么不去勾引别人家的姑娘,单单去勾引倷家桂香?
“上次,为了六豁牙的事,你就拿到派出所去告发这事,来吓我。不错,我当时让你给吓唬住了。可过后我一想,不对呀,我又把咱俩的事捋了捋,觉着不像你说的那样,这哪是强奸呀?
“你看啊,咱俩总共在一块儿,有一百五十二次,哪有强奸是这样的?现在我也想开了,三嫂,你要是真的去告我,你就去告吧。
“等到了派出所,我把咱俩在一块儿的事,细细地说出来,让警察看看,这叫不叫强奸?”
听老三说了这话,三寡妇又气又羞,红着脸骂道,“你个畜牲!”
“三嫂,我早就告诉过你啦,自打于丽走后,我就是个畜牲。你怎么骂都行。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你再别骂俺家宝安啦。
“什么小杂种,小鼻子的野种。这话不好听。为了这事,俺家宝平,可没少打人。这事你也知道。
“再说了,在我眼里,俺家宝安这孩子,真不二五眼。你要是诚心不想让这俩孩子成,你管住倷家桂香就行了。”
说完,老三抬脚回去了。
一早,听三寡妇歹声歹气地把父亲喊走,宝安心里开始敲起小鼓,疑心这事跟自己有某种关系。
心里七上八下地猜疑起来,一时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
听爹回来了,宝安急忙从里屋走出,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到爹跟前,低声问道,“爹,桂香她妈,刚刚是为我和桂香的事来的吧?”
“嗯。”老三望着宝安,应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跟儿子张口。
“那她,什么意思?”宝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