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趁着他爹挨骂,偷偷溜进屋去看儿子。
大狸在栏车里爬,见没人跟他玩,就“啊啊”叫个不停。
许灵桃低头做衣裳,偶尔发出点声音安抚。
大狸看出亲娘的敷衍,就生气靠坐在栏车里,把拨浪鼓到处丢,许灵桃被闹的没办法,马马虎虎下了几针,然后用嘴把线咬断,抱起吵闹的臭小子,无奈又气愤道:“干嘛啊?”
虎头虎脑的大狸看着她笑了半天,挥舞着双手“啊啊”出声,许灵桃把他胸前垫的布整理了一下,认命的带着大狸在屋里转了一会儿,这摸摸,那碰碰。
赵大郎进屋拍了拍手掌。
大狸顺着声音往外看,见是赵大郎,立即笑的眼睛眯起,张开双手要抱。
孩子越长越壮实,许灵桃双手发酸,忙把孩子放到丈夫手上,一边干活一边问,“熬了多少粥?”
“好几大缸,这边分粥,那边煮。”赵大郎把脸贴到孩子脸上,蹭来蹭去,“四叔说以后的流民会越来越多。”
“还要去几回?”
“许县令说再去三次,还会派衙差帮我们压场子。”赵大郎打了几个响哨,逗的大狸“嘿嘿”乐,他拿起儿子的双手,放在嘴里咬了咬。
“欸……”许灵桃来不及阻止,就把那句摸了尿布的话咽到肚子里,“城里的布料便宜,我准备再买两匹好的放在家里,到时要做衣裳了也方便。”
“家里现在有不少好木头,爷爷给我们分了些,我准备拿两根给晴姐打嫁妆,就当是我这个哥嫂的心意。”
赵大郎一愣,“晴姐的婚事有苗头了?”
“媒婆来了不少,就是没有合适的。”许灵桃不知道怎么说,“家底厚实的,门风不好,别说是四婶了,就是我都瞧不上。”
“城里选不到好的,也可以从村里选,只要家风正,家底不薄的人家都能考虑。”赵大郎倒没想过拿妹妹攀高枝,他的本事就这么点,四郎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连个举人都难考。
这话不是赵大郎看不起人,而是赵四郎自己说的。
许灵桃道:“亲事不急,我们先慢慢寻摸,不过这嫁妆可得早点备好,我寻思打点屏风和书案,既体面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