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停,虫鸣寂。
为何无人来添烛火?
为何夜漫漫?
为何走着走着就——散了?
散的彻底,散的决绝而无情。
冷,很冷,特别冷
可明明是炎炎夏日,晚风清凉。
披着司马云阳出宫路上为他寻来的披风,乘着帝后亲赐的马车到宣府门口,迈着依靠司马云阳才能行走的步伐缓缓下马车。
“嘎吱”朱红木门骤然打开,他抬眼看去,烛火通明,府门瞬间堆积满熟悉的面孔,他们都笑对着他,迎他归家,他是想回以笑容的,可他如同康安死在他眼前,送康安一路出宫,内心叫嚣着,哭泣着,却无一滴泪。
这就是所谓的无情吗?
他们让开一条道,宣落堇走出,脚还未踏出门槛,他急声道:“阿堇别出来。”
意外的,宣落堇听话的停在门内,望着他说:“那你进来啊?”
听着似是哽咽的声音,他刻不容缓的依靠司马云阳艰难走上四五台阶。
一步,两步……步步沉重虚浮。
宣洛书实在难忍,三两步跨出跑来扶着他另一侧。
习惯了秦疏奔向她,宣落堇此时竟生怯意,一步一步后退,秦疏耐心的一步一步走近。
大门砰然关上的刹那,他回头看了一眼。
从此他有家了——名为心牢
他脚下不停歇的追逐着宣落堇,望着风雨不倒的人步步后退逃避,他温和的说:“就是失了血,足下无力,药太苦,没食欲,只喝了水,到现在还未吃饭,腿无力,其他的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