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川掀起眼皮,倔强又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父,寸步不让,一动不动,仿佛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这无疑是再添上一把火,沈父怒发冲冠地举起皮鞭,再次抽打在沈砚川身上,周围的人纷纷于心不忍地别开脸。
“我再说一次!自己拿出来!!”
沈砚川还是不为所动,瘦得只剩骨头的腰杆依旧挺直。
只是嘴巴和手掌洇出殷红的血液,滴在洁白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盒子也趁机给自己换上一件红色的新衣。
沈父看到如此冥顽不灵的儿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气急败坏地对着一旁的保镖吩咐。
“你们两个人,将他口袋的东西给我拿出来!”
保镖是看着沈砚川长大的,虽说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家主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犹豫片刻后,还是行动了。
这时的沈砚川宛如一头沉睡的凶兽,察觉到有人觊觎他的宝贝,瞬间苏醒。
眼神中淬着寒冰与狠戾,警惕地盯着不断靠近自己的保镖,面目狰狞地喘着粗气,似是警告,似是蓄势待发。
保镖们心头一阵颤栗,脚下禁锢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这个模样,在场所有人心中大惊,曾经的少爷待人有礼,温文尔雅,与眼前这头凶兽完全不搭边。
“够了!”
坐在沙发上,久久未动的沈母发话了。
保镖们顿时松了口气,在沈家,沈母是第一位。
她起身将沈父推到一边,走到沈砚川跟前蹲下,与他平视。
用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嘴唇上的血渍,温柔地开口。
“小川,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她还没有回来,你必须接手沈氏集团,如何?”
沈砚川卸下防备,面对自己的母亲,眼底不由自主地涌出些许脆弱。
许久,直到沈母将他唇瓣和手掌的血渍全部擦拭干净,沈砚川才找回力气,开口说出自己的答案。
“好。”
半年后,沈母因病去世。
疯魔的沈砚川,一下子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