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太熟悉,她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里面是一盆盆血水。
祁旻又一次毒发了。
宝珠站在外头,慢慢攥紧手指。
解毒的方子,拼凑出了四五个,但大多都是以毒攻毒的烈性方子,一不小心,毒解不了,两种剧毒凑到一起说不定能在一日内送人归西。
总不能寻个人喂了毒药后再试毒吧?
她紧张到双手攥出了薄汗,思虑再三,开始转身去了太医院。
祁旻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
身边只有几个服侍的宫女,并不见宝珠的身影。
这并不寻常,以往她便是想离开,也至少会等他醒来再走。
听他问起来,宫女们这才面色惶恐地跪下来,战战兢兢道:“回皇上,魏姑娘昨日去了太医院,将所有人都屏退后亲自配了一副药,饮下后没多久就毒发了,众太医……”
她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眼前哪里还有皇上的身影。
握椒宫里。
宝珠唇色泛黑,一阵剧咳之下,喷出几缕血丝,整个人都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她觉得自己仿佛躺了回去,又好似停在了半空中。
有人帮她擦拭掉了唇角的血,甚至细心地将她散落的发拢到了耳后,拿温热的帕子擦拭她汗湿的脸颊。
她沉闷地咳着,觉得胸腔里似乎有无数把刀子在胡乱地切割着,空气越来越稀薄,令她每呼吸一次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
巨大的疼痛跟极度的缺氧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迷迷糊糊中不断呓语着。
祁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脸色甚至比毒发时还要难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