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去找张席子将他尸身裹起来送往开封府。”
高惟明道。
“那个女人怎么办?”
李锐指了指厅屋门口问道。
高惟明回头,就见卡萝立在门口处,呆呆的朝这边看着。这时,她倒是穿好了衣裙,看不出她脸上是悲还是什么其它表情。
虽然喀山临死时说她不知他是西夏细作,没有参与他的事。但若要追究起来无论知不知情,她都是窝藏了他,就是有罪之身。
卡萝一步步的慢慢走过来,声音听不出情绪,她手指着院子的一角道:“你猜测的都对,那里有个隐秘的地窖,他就藏在那里面,这密室本是用来储藏银钱的。”
她看着高惟明,沉默了一会方道:“我和他刚才没干你说的那事,他是想来着,可我没同意。
衣裙也是你上楼时我才脱的,为的就是关键时候诱惑你,因为你又折返回来,我就知道我的梦才开始做就醒了。
你既然欺骗了我,我就要帮他杀了你。要在你面前展露我最羞人的地方,你们男人不是都迷恋那个地方吗?我就要你在看光我全身所有秘密的那一刻死。可惜喀山没你强,我都这样了,他还伤不到你别说杀你了!”
她的眼角泛起了了泪光,“我不是下贱的女人,我不是人皆可夫!波斯人养着我,他却不是我的男人,他只是拿我遮面而已。
他早前在一次经过西域走货时被马匪所伤,已经做不成真正的男人,后来在康国遇到了我,将我带来大宋,做他名义上的妻妾。两个月前,我遇到了喀山。”
她说到这里,看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喀山,“我虽不喜欢他,但也不想就这么枯萎的等着死去。他接近我,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他让我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他其实是唯一得到过我的男人。”
高惟明有些发愣,他倒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段内情。
卡萝继续道:“从两月前认识到今日,我和他相处也没几天,波斯人在的时候,我们没见过面,前两天,波斯人走了,他大前天的夜里突然来找我,我们算是完全在一起呆了这几日。
你来抓他,我是想勾引你的,诱惑你,甚至是想把身子给你来救他,因为你看起来并不让人讨厌,虽然你一见面就拿话狠狠刺我扎我。
但没想到反被你勾引了。你调戏我,让我突然不知怎地就有了异样的感觉,就像我故乡的沙漠里突然飙起的风暴一样冲击着我,这感觉从未有过,我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充实。
你带人走了,说要过两日来,当时,我是真盼着你来,盼着你不把我当玩物,盼着你能带我离开波斯人,我愿卑微的为你做一切。你走后,我把他从密室里放出来,他想和我欢好,我却不愿再让他碰。不怕你笑话,我竟生起了要为你住身子的念头。
直到你又带人回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多愚蠢,一个异国女子,一个你眼中的残花败柳奸夫淫妇,竟然妄想着和你双宿双飞!
你说我下贱也好,水性杨花也罢,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想抓我就抓吧,我本就是喀山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