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凝静静地站在宁和宫的廊下,深秋的冷风带来了萧索的气息。她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的东宫方向,心中却是一片冷静与坚定。上一次与太子的交锋,她虽暂时占了上风,但她清楚,这场争斗还远未结束。
碧莲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娘娘,李敬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太子派出的探子也都一一截获。现在,东宫的动作暂时被遏制住了。”
叶霜凝微微点头,依旧不曾回头。她的目光落在宁和宫门前的枫树上,那一树火红的枫叶随风摇曳,如同被风中捎来的战火一般。“这不过是暂时的沉寂,太子不会轻易放弃的。”
碧莲低声叹道:“娘娘说得是,我们这几日仍需多加防备。宫中许多大人也开始站队了,有些人似乎仍在观望。”
叶霜凝轻轻一笑,目光中露出一丝寒意:“观望也好,摇摆也罢,朝堂之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中立者。去安排李敬准备的那些文书,将朝中几个有异心的大臣名单汇总,特别是右相陈良,这几日他私下里与东宫走得甚近。”
碧莲听罢,点头应下,随即小步退下,开始着手准备。叶霜凝看向远方,深深吸了一口气,秋风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在提醒她这权谋深宫中不可掉以轻心。
第二日清晨,乾元殿内。朝会刚刚开始,皇上高坐龙椅之上,面色威严,双目扫视着群臣。李敬在群臣之中显得分外沉稳,而站在另一侧的陈良则不时低声与身旁的礼部尚书沈如柏交换意见。
“今日可有事禀奏?”皇上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低沉而充满威严。
右相陈良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近日京城内一些流言四起,关于太后的处置一事,民间颇有疑虑。臣以为,应当向百姓公开相关信息,以免滋生更多的不满。”
皇上闻言,眉头微蹙。太后被软禁一事尚未正式对外公布,朝中大臣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却从未有人主动提及。陈良此时提起,显然是另有深意。
李敬立刻上前,冷静地说道:“皇上,陈大人所言虽有其理,但太后之事乃宫中家事,牵涉甚广,若公之于众,恐对朝廷颜面无益。臣以为,暂且稳住民心,以静制动为上。”
陈良闻言,微微一笑,目光冷淡地看向李敬:“李大人,朝廷之事岂能瞒天过海?民心方为根本,若是遮掩,反倒会引发更大的猜忌。现如今正是稳固民心之时,岂能因一时私心而顾左右而言他?”
李敬不甘示弱,冷声道:“陈大人此言差矣,民心固然重要,但何为稳固民心?真正的稳固在于朝堂的明断与执法的公正,太后之事尚未定论,陈大人如此急于公布,是何用意?”
一时间,大殿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群臣纷纷屏息静气,等待皇上的决断。
皇上双目微合,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太后的事情,朕心中自有定数。陈良,李敬,你二人皆是朝廷重臣,理应共同为国,不可因小事争执不休。关于太后的传言,朕会择日昭告天下,各位不必再议。”
陈良与李敬同时拱手应声,心中却各自盘算。
太子李睿坐在东宫的书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张地图,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幅京城的布防图,神情沉思。秦熙站在一旁,目光中透着忧虑。
“殿下,朝堂上的风向已经渐渐不利,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被叶霜凝一步步逼入绝境。”秦熙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急切。
李睿冷冷一笑,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了点:“我知道,叶霜凝想借朝堂之势彻底扼住我们的咽喉。但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们。京中兵力分布如何,父皇未必清楚,但我却了如指掌。只要安国侯稍有动摇,我们就可以借机打破这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