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一声惊雷炸响,小雨瞬间落了下来,淅淅沥沥,淋湿了庭院中的花草树木。
游廊里,楚熙一身白衣斗篷,倚栏而站。
一个黑衣人带着身穿布衣的张直走到楚熙身后,张直对着楚熙行了一礼,“小的张直参见御王,王驾千岁千千岁!”
楚熙转身,“起来吧!”
“谢王爷!”
张直起身,他站直身子。
楚熙问候道:“张直,你爹身子骨可还硬朗?”
张贵的死一直是张直心里的痛,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张贵死的事释怀,如今楚熙这无心的一句问候,似惊涛骇浪般席卷张直的心房,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张直眸色暗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淡然,“多谢王爷关心,家父已经仙逝,现已入土为安。”
楚熙闻言,长叹一口,“斯人已逝,幽思长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张直,节哀!”
张直微微颔首,没有搭话。
楚熙问道:“那一万人呢?”
“他们已经回京了,四散在京畿城中。”张直想到了他回京时看到了京畿城外那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他不解问道:“王爷,小的回来时,看见京畿城外流民遍地,乞丐成堆,而京畿城中守门的小吏却不许城外的难民进城中避难,这是何故啊?朝廷难道不管他们死活吗?”
楚熙嗤笑一声,“当今陛下可不是仁君,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太后皇后和他自己,至于天下万民,他是不会操心的。只要灾祸瘟疫民变不会殃及到他,他就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玩乐上。”
张直闻言,心里也清楚了,楚熙为何要反。
昏君登基为帝只会惹得天怒人怨,容烨所做之事违背天道,所以才会被天下诸王所征讨。
空中的大雨渐渐变小,雷声骤停,天气也越来越冷。
景兰宫中,萧瑾年坐于上座。
两侧坐的分别是申柄、辛舜辞、明征和季黎。
萧瑾年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齐王狼子野心,进宫夺朕兵权,今日让四位爱卿来,就是想和四位爱卿商量,如何诛杀齐王这乱臣贼子!”
明征知道萧言琛虽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但他要不是被逼上梁山,是万万不会进宫夺了萧瑾年兵权的。
明征作为公正无私的诤臣,他站起身,对萧瑾年行了一礼,“陛下,齐王夺兵权也是被逼无奈,但他从未想过弑君篡位,还请陛下明察!”
萧瑾年本就因萧言琛进宫夺兵权一事心生怨恨,再加上在萧言琛进宫夺兵权时,朝中文武又不曾来及时救驾,萧瑾年本就对诸臣不满,现在听明征替萧言琛辩解,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萧瑾年怒气冲冲质问道:“明征你什么意思?谁逼他了?你的意思是朕在逼他吗?朕逼他无奈,所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来夺朕的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