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站起身对萧瑾年行了一礼,“陛下息怒!陛下,明太傅也不过是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上来分析此事。”
“公正公平?”萧瑾年气极反笑,“季黎,现在是朕的兵权被他强行夺走,他是臣,朕是君,他敢夺兵权就是罪臣,难道罪臣贸然进宫夺兵权,就不该被诛杀吗?”萧瑾年从座位上下来,他伸手愤怒的指着坐在大殿上的诸位,厉声道:“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早已对朕这个皇帝不满,全都投靠了齐王,现在帮着齐王打压朕,最后还会废了朕,扶齐王上位是不是?”
萧瑾年气急败坏,最后一句几乎是怒声咆哮出来的。
萧瑾年怒吼的声音如惊雷炸响,洪亮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反复回响,震的除明征外,其余三人心惊胆战。
毕竟萧瑾年是个疯子,喜怒无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三人吓的全都起身跪在地上行礼,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明征心无恐惧,他不卑不亢,心平气和道:“陛下,齐王夺了您的兵权是不该,但是是您先逼他死守濉州的。您要置他于死地,难道还不许他反抗了吗?”
萧瑾年气的胸膛起伏,他气的指着明征的手指都在微颤,“你……”心思被戳穿的萧瑾年心烦意乱,他被明征怼的哑口无言,无话辩驳,他只能嗤笑一声,“好,好得很呐!明征,你真以为你是星宣帝保下的人,朕就不敢杀你了吗?”
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
明征太过耿直无私,刚正不阿了,但往往就是这种峣峣易缺的人才最难以容于君王和百官之中。
季黎知道萧瑾年是国之栋梁,他不能死,否则萧瑾年定会担上千古骂名。季黎直起身子行了一礼,“陛下息怒!陛下,您方才不是说要诛杀齐王吗?不知陛下心中可有计策?可否与臣等商议一番,臣等也好配合不是?”
萧瑾年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缓了缓心里的怒气,才转身走到座位上坐好,季黎立马转头给辛舜辞使了个眼色,辛舜辞站起身对萧瑾年行了一礼,“陛下,臣突然记起家中有点小事需要太傅帮忙处理,所以怕是不能陪着陛下一起商讨此事。但陛下的计划中若要臣帮忙的,陛下可派人上臣的府邸通传一声,臣必定万死不辞!那臣就先带着太傅退下了!”
萧瑾年蹙眉不悦,“滚!”
辛舜辞行了一礼,“臣告退!”
辛舜辞说着,走到明征身侧,拉着明征的衣袖就往外拽,可明征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他想和萧瑾年继续讲道理。
毕竟先帝让他辅佐萧瑾年,他就要尽职尽责,他想让萧家后代子孙不要出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现象,他想让南国天下国富民强,盛世长存。
辛舜辞见明征那满脸倔犟的模样,又见他像根木头般死死定在原地,他为了救明征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硬是生拉硬拽将明征拉出殿外。
明征出了大殿后,还一脸不耐烦道:“你干什么呀?”
明征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辛舜辞扯乱的衣服,一脸傲气的在游廊行走。
辛舜辞知道明征是个倔脾气,但他还是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太傅,好古守经者,患在不变。我知您脾气倔,但人得学会变通。难道我就不知齐王没有造反之心,他是被陛下逼上了梁山才去夺了陛下的兵权吗?可知道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这天下只有臣子的不是哪有君王不对的道理?况且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人人都在私下叫他疯子。在星燎一朝和元平一朝人人都把你当宝,那是因为帝王器重您,可如今的陛下,他心里眼里皆无您,且嗜杀成性,朝中哪位大臣不忌惮他?所以太傅,就算我们谨记星宣帝的遗言,不顾一切来救您,但当今陛下却是真的敢杀您。您这个年纪,再过十年就可以上交辞呈,衣锦还乡,所以您就别再与陛下硬碰硬了,否则我们能救得了您一次两次,但救不了您千次万次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征消了气,他有些无奈,“我不是想和陛下硬碰硬,只是我既受先帝之托辅佐陛下,自然是不想看到陛下和齐王为了尺布斗粟而反目成仇,我希望陛下和齐王能兄弟和睦相处,因为只有他们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共同治国,外敌才不敢入侵南国。”
辛舜辞闻言,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出了声,“我还是这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论。太傅,若皇家有亲情,那从古至今就不会死伤那么多皇子皇孙了。”辛舜辞轻叹,“太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来都不适合用在皇家。皇家无亲情,注定是不能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
辛舜辞说着,便不再理会明征,他大步流星往前走去,明征也跟在辛舜辞身后。
咻咻~
皮鞭划破长空的声音在破烂不堪的牢房里盘旋回荡。
“额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