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代父亲前去,奈何他放心不下······”
“是染之来了?”
帐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父亲(岳丈)?”
李荣基和林尽染听闻声响,面面相觑,俱以为是听错。
李代远掀起帐帘,眉睫上挂着几丝冰雪,脱下身上的外袍,在二人的注视下,伸手在熊熊燃烧的炉火上烤手取暖。见他二人怔在原地,忍不住笑道,“方才你二人还相谈甚欢,怎老夫来此,反倒是闭口不语了?”
李、林二人皆是抱拳一拜。
“将军(岳丈)!”
“不必拘束。”李代远抬手示意二人坐下,笑言道,“前阵子陛下快马传讯,老夫算着时日,染之也该到了。”
待李代远暖了身子,淡然落座后,林、李二人才敢坐下。
“时安每隔上一阵就会予老夫和荣基来信,江南与京城所发生的事,老夫倒也听得一二。”
李代远只淡淡饮下温酒,眉眼望向林尽染时,几是洞穿他心。
“岳丈,染之惭愧。”林尽染自知躲避不过,索性坦然承认。
“元瑶既已从揽月楼赎身,时安也允准她住进林府,老夫无话可说,纳她为妾一事,且随你夫妇二人的心意。”
“岳丈,染之······”林尽染心生愧疚,欲要在解释一番,却被李代远抬手制止。
“允诺的话,染之还是说予时安听吧。”李代远嘴角含笑,似是已猜出他会说些什么,可语音只微微一顿,又换上一脸肃容,“只是老夫得提醒染之,钱塘和江宁一行已然冒险,日后万不可再轻易下江南,尤其是南海。”
林尽染稍稍蹙眉,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为何?”
李荣基甚是平静地说道,“父亲的意思是,这是一种平衡。”
林尽染思忖良久,方揖礼一拜,“染之省的。”
“元瑶是任来风的媵妾所出,做你的二夫人也不算辱没林府的门楣。”
只是李代远在说出这句话时,李荣基默默饮下一盏酒。
林尽染看在眼里,犹疑良久,又问道,“岳丈,杨湜绾又该如何处置?”
“既全权交由你处置,老夫也就不再过问。”李代远眸色幽幽,轻轻叹息,“往事已矣,老夫也不会揪住过往不放,何况人死不能复生,纵使将那遗子千刀万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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