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12点,周应淮快要抵达小芦筑时,便接到了秀丽姨打来的电话。
方才在山上吹了风,周应淮头有些疼,他揉着眉心有些敷衍地应付着秀丽姨,前头的程军讶异道:“舒小姐。”
周应淮微愣,目光正视前方,远远便看到庭院里头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棉麻睡裙,外套了一件厚重的针织衫,脚上紧紧只着了一双棉拖鞋,安安静静地坐在别墅门外的台阶上,眼睛放空的看着门外。
秀丽姨的声音传入耳里:“从您离开后,舒小姐就坐在这里不肯进屋,连饭食都不肯吃一口。”
周应淮心头一酸,眸色霎那温柔。
—— 她在,家就在。
......
春夜墨色浓重,雾气弥漫,天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显得尤为清冷静谧。
黑色轿车越来越近,车灯照在舒岁安跟前,显得有些刺目。
她两条腿并在一起,双手圈在膝盖上方交叠,头轻轻的搁在上头,寂寞又孤独的姿势仿佛与暗夜交融在一起,默声寂静。
舒岁安的目光一直观望在门口,眸色恍惚的却像是黄粱一梦。
兴许在外面坐久吹风了,整个人神智都有些麻木,待跟前已经停了一人,她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
这一抬眸,一眼就见到周应淮屈身单膝跪地在她跟前,一身与暗夜交融的同色服饰,抬手揉了揉她凌乱的鬓边,清雅的容颜上透着往日不轻易展现的柔和,就这么含笑看着她,不说话。
舒岁安愣愣地看着他,神情看着有些迷糊,只是那空洞的眸子却因为他脸上斑驳的痕迹变得有些薄凉。
就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在蹙眉。
周应淮那嘴角依稀印有血迹,颧骨上也有瘀伤。
他这是.......和别人有恩怨了吗?
“你......怎么了?”声音近似呢喃,舒岁安的手指快探到他的唇时又在半空僵住了。
如今她,不配。
“你受伤了。”
她起身,后退了半步,头顶上的灯晕染在她身上,有些冷然。
受伤的是他,但那痛好像痛在了她的心上,只是那么一瞬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周应淮跟着起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揣摩了一下,似是安慰:“不碍事,别担心。”,而后趁舒岁安不注意,伸臂把她搂进怀里,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冷,我们回家。”
嗯,回他们的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