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军队不就教这些东西嘛。”李芳念微微一笑,但是表情有点难看,显然刚才这一下还是有点疼的,“但是这个不是重点,你刚才听到我在背后说话之后,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我要控制你的脖颈,然后快速地转身反制的?”
这可真是词到用时方恨少啊,张望晨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样表达那一刻自己的想法,“这……只能说是直觉吧。”
“你这个直觉也太灵了一点,回头我要研究研究这盘录像。”
“我觉得这是比直觉更要高级的东西。”陆星柏慢慢地坐下,“也许这就是机录院那些老不死一直在研究的东西,超越人类现有的感官的直觉。”
“太夸张了,我们研究的东西并没有这么玄乎。”李芳念开始动手把窗帘里的什么东西拆下来,张望晨这才发现窗帘的一侧露出了一台摄像机的镜头,“很可惜,我们现在做的这两项实验都没有办法真正地说明他为什么有能力做出如此神速的反应。人看到有东西向自己飞来,就会做出伸手、偏头和闭上眼睛的应激反应;而刚才他听到我的声音,大致也可以判断我的距离,然后用军校教授的格斗技巧判断从背后1米左右距离接近的敌人可能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攻击。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把这些包含本能的变量排除在外的。”
听着李芳念的交谈,张望晨想起了其他相似的经历:与李芳念初见的时候,他曾经躲过射向自己腹部的子弹,这枚弹头最终只擦破了腰部的皮肤;被特种部队偷袭的时候,他在漆黑一片的地窖里分毫不差地接住了从入口被扔下来的手雷,就像刚才接住乒乓球一样简单。
“总之,你需要正视你的能力,你的天赋。”陆星柏说,“毫无疑问,这是一项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的能力,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也都没有办法理解。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的能力不止于此,你远比了解的自己要强大很多。”
“但是,这也不足以让这个国家渴求我一人。”
“足够了,相信我,足够了。你能想象把一座山都融化掉的情景吗?”
什么?张望晨愣住了,陆星柏怎么也提起了这件事?按照王星洋所说,这是张星灿的所为,为什么又要和他扯上关系?
“呃,你还在听吗?”
“我还在。”张望晨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场景,难道你也亲身经历过吗?”
“怎么,有人想你提到这件事?”
“是……是王星洋向我提到的?”
“王星洋?东国的摄政王?”陆星柏“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见过你?”
张望晨把自己在东国的所见所闻全部简洁地讲了一遍。李芳念在一旁紧皱眉头一言不发,陆星柏的脸上则满是不可思议,“原来这并不是偶然。你被他们抓住,被火速带到京城,然后马上就能见到王星洋,我都能想到这需要多么久的精心策划。更诡异的是,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你抓到懿京,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张星灿?”
“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看来只有这个了。所以,我到底和张星灿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自从见过王星洋之后,就一直萦绕在张望晨的心头,虽没有让他寝食难安,也仍然每一天都困扰着他。陆星柏似乎知道一点内幕,这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必须要从陆星柏这里打听到一点什么。或许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李芳念也把目光死死地集中在陆星柏身上。
“我对张星灿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也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已经是上一次战争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你想了解他的事情,我只能说,你没有找对人。如果硬要说的话,他自己反倒是对张星灿了解得最多的人。”
“但是你刚才恰恰使用了王星洋使用过的例子来描述我可能拥有的能力,能让山峰融化也正是张星灿的杰作,使用这样的类比,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和张星灿的联系吗?”
陆星柏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院子里的蝉一直在吱呀乱叫,屋外的热气让人燥热难耐,张望晨死死地看着陆星柏,他急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说话。立在墙角的巨大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突然发出一声洪亮的响声,紧接着又归于沉寂。
“……李芳念小姐,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我想和他单独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