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将双手放在身后,低着头然后抬头望向天空回答道,“没了,因为父亲在多年前的战争中死了。”
朝汐边问边打量小男孩,低头便看见了小男孩脚底下,残破不堪露出六根脚趾头的鞋子。
朝汐听了鼻子一酸但还是继续问道,“在战争死亡家属不是应该有抚恤金可以拿吗?”
“我们是战败的小国,我们的国家在大国的交战中被摧毁殆尽,没有地方可以拿到抚恤金。”小男孩依旧平静的回答道,显然泪水在他出生不久的几年里也跟着流失殆尽了。
“那你母亲呢?你家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小男孩能长这么大,应该也还是有人在抚养他的,所以朝汐问道。
“母亲在小镇的西边,下山挑水失足摔死了。奶奶在半年前去世了。”小男孩在将提到奶奶的时候,因为那似乎是在他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亲人,说到这里小男孩狠狠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水渍’。
溪时镇的南边是断崖,也就是朝汐和小男孩一起坠落的地方;溪时镇的西边是朝汐和苓九到溪时镇来的地方,很少有人会花上两百枚金币去下山挑水回来,更别说因为战争死亡连抚恤金都领不到的小男孩他们家了;溪时镇的北边是一座大山,也就是唯一能通往邻城紫溪城的入口,而溪时镇的东边,虽然朝汐没去过,但据根在书上看到的对溪时镇四周的地理风貌的描绘,溪时镇的东边是杂草丛生是一处落石坡。
想到这里,朝汐发现自从小男孩的父亲在战争死亡,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大哥哥,你其实不必救我的,我也许这样死去会更好。”小男孩说道。
“胡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朝汐问道。
“我叫阿里。”小男孩答道。
“姓什么?”朝汐问道说。
“我…我不知道我该姓什么,父亲在战争中死去后,母亲还未来的及告诉我父亲的名字。奶奶并不是父亲的妈妈,奶奶她也不知道。”
溪时镇三年前,朝天子二百四十二年,春分。
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上午,一位母亲牵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行走在一条山路上,这条山路虽然路不太好走,但路上行人却接踵而至,路上的行人的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快马鞭行,有的虽然形单影只,但眼神中都透着望眼欲穿的目光,仿佛前方是个足以让人翘首企足的地方。
母亲带着两岁大的孩子,一路上长途跋涉、劳累奔波,就是非常希望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不被战争染指的地方,青泉城北边的一个小镇——溪时镇。
路上的行人都议论着小镇上,是如何如何的风景秀丽,别具一格,山间上的小镇的野味是多么美味可口,南边的断崖则是水系修行人的最好去处时。而这个不远千里来到溪时镇山的母亲只有一个念想:愿自己和孩子能在溪时镇上安生度日。
和风旭丽,老树抽新枝。
母亲左手抓着小男孩,右手攥紧拳头,眼中也露出了和他们一样翘首企足的目光,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