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任何地方的人都不能免俗。程万里的心里想着，不由暗暗感慨道。

他因这条商路而发家，又因此结识了不少的人，这放在以前是根本就不敢想的。

“话说这次怎么不见商会的人？”程万里下意识地朝老蔡的队伍末尾看去，并没有见到熟悉的旗帜。

“唉，这时候哪里还需要商会派人保护。自从匈奴人不再进犯后，我们这条路上也清净了许多。日子更太平了，做生意的人也多了起来，再说商会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啊。”老蔡说道。

程万里听到这番话，倒是有些惊讶。匈奴人不再进犯了？不过想来也是，他发家的这几年里，几乎没怎么受到战争的负面影响。

除了此前汉军攻打大宛国，命沿途的西域诸国进献物资外。

那是的他作为汉人，又曾经从过军，故而掏出了一半家产，通过西域都护府捐献给了贰师将军的队伍。

老蔡默默地听完了程万里的故事，不由摇了摇头。“您傻啊，这次汉军出征，粮食早就准备齐了，至于你们上交去的那些物资钱财，怕是早就被军中一些人给黑了去……”

程万里听罢，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岔开了话题。

“老蔡，你同我讲讲，汉军这些年来，是怎么大破匈奴，让他们没有精力涉足西域的？”

老蔡看着程万里眼中闪烁的光，自己也来了兴致。他从卫伉破解乌师庐单于的阴谋说起，再说到呴犁湖兵败定襄，最后又聊到了上个月太子率兵大破匈奴单于主力，换回苏武，逼杀卫律的事。

“这么看来，我们大汉有希望啊。”老蔡拍了拍大腿，大笑道。

程万里在一旁默默地侧着头听着这些故事，他看向身后依旧在忙碌的商队，又回想起了自己在军中的过往，心中不由一沉。

如果自己还在卫将军手下做事，说不定还能见证……罢了，不去想了。

程万里叹了口气，感慨着命运弄人。

“哈哈哈，命运。”老蔡听着程万里的自嘲，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走，您现在在龟兹国做个商人不也挺好的，至少衣食无忧，金银玉石叮当作响，再也不用过上那又苦又累的生活。”

说罢，他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地高声喊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乎？舍熊掌乎？”

老贺走后，程万里带着手下的人和货物回到了家中，他缓缓走到了庭院中的一个角落，那里立着一座小型神庙，里头刻着一尊浮雕，是一个汉人男子的模样。

“林胡儿，我的好兄弟。”程万里哆嗦着朝浮雕拜了拜，“卫将军又打赢了匈奴人，你在地下也应该安息了……”

他点燃了一旁的火盆，双目静静地凝视着跳动的火焰，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的仆人来报，“主人，有一支商队前来拜访，自称是从敦煌而来，想在您这借宿一晚。”

敦煌来的？程万里把视线从火焰上移了开来，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