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王雄不觉得在这种无权无势之地自己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哪怕历经十代,也无法报江风之仇。
所以,王雄对双安城已无眷恋之意,他有退却之心,可是,如今还能去哪呢。
王雄不觉得在城防军这条支线上还能走得多远,参军当武将更不必说了,他这个年纪哪怕上战场也只能当炮灰。
仕途更是不可能,如今,唯一的路也只有自己去闯了。
王雄在厅堂里踱步,当外面传来预示宵禁到来的铜锣声,王雄似已有了决定,叫来已经上了年纪的亲信吩咐道:“明日安排一处地,将少爷尸骨烧了,顺便联系一个商户把此院卖掉。”
亲信很怀疑大人为何会突然这么做,壮着胆子问道:“大人······”
王雄忽然叹了口气,制止了亲信:“从现在开始别叫我大人,我已不是朝廷命官,叫···老爷即可。”
亲信点头,问:“老爷,您这般做可是为何,您的祖坟可都在这里呀,不让少爷入祖坟了吗,而卖掉唯一的院子,是要准备远行吗?”
王雄沉默了一会,忽然自嘲一笑:“祖坟?如今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哪还能去考虑祖坟,我也绝不能因为祖坟而坏了毕生大事,去吧,就按我说的这么做。”
亲信没有立马退出,迟疑了一下,问:“老爷这是准备去哪?”
换做以往,王雄又得大发雷霆了,但他没有发作,对于这个新亲信也比较信赖,发生这么大事还能跟着他的人确实是忠诚的。
他只是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南诏。”
亲信稍微一愣,却没再问什么,领命而去,王雄做什么决定他不管,也管不了。
他也觉得很正常,双安城离南诏最近,是大唐与南诏之间的边城,两国之间常有人走动,再正常不过。南诏人有在双安城经商为生,双安城也有人前往南诏谋生。
······
此时在双安城的另一处大院里,却是灯火通明,宵禁过去了,院子里的人还没有睡意。
在一间精致的书房里,摆着文房墨宝的案几前坐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身白衣如雪。
他的手指纤长细嫩,如女人的纤细小手,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干粗活的男人。
他的手上握着一张略显光滑的宣纸,这种纸普通百姓用不了,此刻这种纸上却画了一个女子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几条简单的线条将女子的美艳勾勒了出来,栩栩如生,让人望一眼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年轻人看着画像忽然长叹一声,把画像放回案几上,当他准备起身要离开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年轻人似已知道外人来人,没有询问,直接淡淡开口:“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