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后景泽不管是继续当他的摄政王,玩弄权术,还是重新捡了刀剑起来征战沙场,我这个做祖母的都没有异议,再教锦若一些生意门道,哪怕日后,国公府再没落,也不用愁着吃穿了。”
刘嬷嬷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老太妃,您就没想过叫王爷……去争一争那个位置吗?如此一来,王爷和王妃也能有张护身符。要是真的出事了,或许还能.......”
老太妃当即打断了她的话,若有所思道,“那个位置,也要景泽愿意才行,此话今后可莫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容易引来杀身之祸。不管景泽心思如何,咱们都得明白一个道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啊,就叫我这个老婆子在世的时候,尽力将后路铺好,再将当年那烂事儿处理了!”
刘嬷嬷眼瞅着夜色越发深了,伺候老太妃睡下后,这才端着木盆轻手轻脚地出去掩上门。
她抬头瞧着漫天繁星,心道又是一年春了。
正如老太妃所言,这天下还能安定几年呢?
她只盼岁序更替华章日新之时,不管是生是死,都能一直陪伴在老太妃身边。
翌日上午,过琇楼前停了一辆低调却不失尊贵的马车。
女子樱唇杏眼,容色迤逦,却着了一身素淡的云碧色罗裙,乌黑的发髻上装点着几根镶金宝簪和碧玉钗子,脸上妆容极淡,却多出了几分高贵,羊脂玉的耳坠华光流转,简直活脱脱的一江南温婉美人儿。
她就安静地站在那儿,明明未言一个字,却无端地叫人惊心动魄。
一婆子见状,试探性地走上前来询问,“过琇楼乃是长安数一数二的金玉首饰店,店内的首饰样式多,款式新颖,不管姑娘您是为自己选购,还是订了送给旁人,咱家都是首选!”
见女子并未面露不悦,婆子心中一喜,更进一步道:“要不姑娘进店去瞧上一眼?”
女子闻言,微微颔首,提起裙摆向着楼内走去。
她步子很慢,一步一步却极具分量,说不出为什么,便平生叫人觉得雍容大气。
婆子见状,心中大喜,暗叹这定是一桩大买卖,脸上的褶子都要堆成花了,躬着身子边拍手边笑道:“这位姑娘容比天人,貌若天资,与您一比啊,这京城最美的贵女都要逊色几分!这首饰能戴在您的鬓上,乃是它们的荣幸!”
女子闻声,骤然停下步子,问:“京城最美的贵女,是谁?”
婆子闻声愣住,抬眼去瞧那女子,见她明明垂着眸子,却叫人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婆子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只能支支吾吾,刚要作答,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