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反观沈沽恩一行人,这时已经距离东海道只有一日路程了,时值午时,太阳高悬,但其光芒并不炽烈。在一阵阵从东边吹来的海风中,沈李一行人行进速度并不快,反倒是像极了某位富家公子带着朋友和下人出门踏青。
“停。”沈沽恩有气无力地一挥手,车队便立马停了下来。
“沈大人,您的病好的怎么样了?“山风冷笑道。
“山风统领啊,我这病说来也是和东海道水土不服所致,若是先延缓几天,想必会好很多。“
“沈大人说笑了。”山风冷哼一声。
“兄弟们,就地扎营!”山风看了一眼正悬的太阳后瞥了一眼无病呻吟的沈沽恩。
“那沈李两位大人便暂且歇息,咱们晚上再启程。”山风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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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沈沽恩双手抱头躺在一席子上,李隆玉则跪坐在一侧。
这时,沈沽恩突然对李隆玉眨了一下眼,李隆玉心领神会,便蹑手蹑脚地掀起巴掌大小的一角帘子向外看去。
在李隆玉的视野内,山风坐在远方一颗树墩子上,正一边熟练地磨着腰间马刀,一边默默听着那几个骑兵的抱怨。
“老大,你说,这二椅子和那纨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一名骑兵利落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山风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况且........“山风看了一眼营帐方向。李隆玉察言观色,便在山风脑袋转过来前便把帘子那一小角放下。山风看了一会儿后便把脑袋转回去继续说道。
”陛下这一手实际上是那些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们人人都可以看出来的阳谋,沈祚又怎会不知?不过沈祚既然敢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那要么他就是个乞生怕死之徒,但很明显,从他年轻时的表现来看并不是。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在东海道留了后手。“
“后手?可沈祚这辈子都没有去过东海道几次,那他怎么在那里做布置?”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为何?”骑兵疑惑道。
天生异象,之后便有仙人自西方驾云而来,敬黄亭竟也是拦其不得。之后那仙人抚其顶为其开脉引星,造就了个大好仙根。若不是因为这沈沽恩自己是个惫懒货色,恐怕他的修行成就早就可以和那卧凤道的韩盈昃相媲美了。但即便如此,他的武力也远非凡人可比,现在肯定不是个动手的好时候,要等,也得等到晚上。天黑了,才好干活。“山风阴恻恻地笑道,殊不知,尽管营帐和山风他们距离尚远,李隆玉听不清他们讲的是什么,但是,山风狰狞的表情却是着实吓了他一身的汗。
“沈公子,醒醒,你再不醒,只怕我们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李隆玉摇了摇正在假寐的沈沽恩。
“急什么?早死晚死不都是死?死了好,干干净净,一了百了。”沈沽恩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李隆玉气急,也不理会沈沽恩,也双手抱胸靠在营帐角生闷气。
“想活命的话就先省省力气,到时候好跑路。”沈沽恩戏谑说道。
“你是说.....“李隆玉听闻此言便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当即便坐了起来。
“呼噜........“沈沽恩这时开始打起呼噜,李隆玉笑笑便抓了一把手边犹带湿意的土扬在沈沽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