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Part 24 再现裂痕

我忽然有了一丝不悦,妈妈似乎也看出来了。

当妈妈问我为什么时,我说没什么,而是强露出欢颜,以打消妈妈的疑虑。今天是星期六,是礼拜日,我跟妈妈说,我想去教堂。她说好,并问我:“怎么开始信奉基督了?”我说,那样子比较洋气。她笑了笑。

她载我来到了石室圣心大教堂——与我不同,妈妈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原来她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来这里。

我问她什么时候入教了?她说,自从离开我和爸爸后。我没有再追问,内心忽然有了一丝异样。妈妈双手合指,禁闭双眼极其虔诚地祷告,她没有像一旁的大妈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静默无声中完成了一场属于她与上帝的交流。

神父讲了一个关于宽恕的故事。他引用《圣经》中路加福音第23章的内容——“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作的,他们不晓得。”

这句话,我想了很久。不过,其实我们都没那么了不起,因为当我们郑重其事地说宽恕时,其实是因为心里还很在乎,想找个理由,解脱自己。

我想,我应该宽恕我眼前的母亲,又或者我应该宽恕许多许多,一切一切。

拿起是满,放下即空空,愿我能放下一切沉重,换来轻松的存在。

升入高二的第一天,我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跟妈妈的关系越来越好,我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孙海富到惠州去了,听说那里有一个房地产项目,会几个月不回来。我也不需要面临那些尴尬的关系。我也给自己定下自己的目标,把学习搞上去。

虽然,丢了几年书本想补起来并不容易,可是我想事在人为,自己终会排除万难的。在爸爸去世三周年那天,妈妈陪我来到墓园扫墓。

妈妈跪坐在爸爸的墓前,伸手拨开墓碑前的落叶,然后放下白菊花。然后把随行的铁盆放置墓碑前,并把带来的黄纸在盆中点燃。

这一切动作都极为自然连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变化。我相信,妈妈是爱过爸爸的。

跪在爸爸墓前,我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心里已经告诉爸爸,我已经原谅了妈妈。

我的成绩也从倒数,冲到了年级200名,按照班主任老师的说法就是那是能考上一般重点大学的名次。

不过,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时,1999年的愚人节,却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伟汉说,聂广文要被放出来了。

我心中一怔,仿佛是一条不愿意被提及的伤疤再次被撕开。我问伟汉,今天是愚人节,你不会在逗我玩吧。

伟汉说,我即使开什么玩笑,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我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来告诉你了,我想你会很高兴。这两年,你为文哥做的够多了,我们都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