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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4 再现裂痕

望着这个“少年古惑仔”天真的模样,我忽然有点想笑,他依然还在憧憬着聂广文日后“东山再起”。我不明白,这些小男孩为什么心中就有着当“草莽英雄”的情结。

我问,才被关了两年,怎么那么快放出来?

伟汉虽然没有文化,可是对于我措辞中用“才”这个字,似乎有点惊讶。他愣了一下,才说,聂广文的爸爸摆平的,他们潮汕人就是有办法。

我没有再说话。

伟汉问我,要不要去接他。我说,他们家里人会接他的,我就不去了。

说完,我就走了。回到家,我摊开我的功课准备复习,可是我却难以集中精神。如果每个人都有难以逃脱的记忆,那么聂广文就是我难以抹去的耻辱。但是,我对聂广文也是有愧疚的,因为是我把他送进了监狱。

而我当初的任性之举,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一系列荒唐的故事。

聂广文从少管所出来后,一直通过伟汉联系我。他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那把声音虽然没有褪去少年的音线,可是却多了一点不自信的中规中矩。

他说,嘉慧,过去的我不懂得珍惜你,请你原谅我。伟汉他们都跟我说了,你为了我一个人对付“肥佬张”,那是对我的情谊。

我没有想到,如今的聂广文不再像过去那般暴戾,反而学会了感恩。可是,这样的他却让我的愧疚感更加剧烈。我知道,我不再爱他,甚至也不再喜欢他,毕竟是这个人在他荷尔蒙分泌最旺的时刻,用他的冲动,夺走了我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电话里,聂广文哀求我,希望明天能和我见见面。我答应了。

跟聂广文的见面,是在北京路路口——城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

那天一清早,我化了浓浓的烟熏妆,还专门去挑染了头发,烫了一个大波浪发型,穿上了妈妈从法国买回来的黑纱裙和羊皮皮鞋,还戴上了各种首饰,目的只希望把塑造得成熟一点,让人能多几分距离感。

见到他是在北京路路口,他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不过品位并没有多少提升,依然穿着过去的黑色紧身恤和黑色喇叭裤,唯一跟过去不同的是他那瞩目的平头。伟汉他们就站在他不远处,看来,他还是醉心于当流氓。

看到我,他似乎有点不习惯。

他变得木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今天,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和过去告别,请你别再找我了。”

说完,我就走了。我走了没多远,聂广文又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说,希望给他一个机会。我忽然觉得,一个男孩子真的很幼稚,他不能明白一个女孩请他别再找她的意义。我特意让司机来接我,黑色的奔驰停在了路口不远处,司机老王下了车,走到了我面前说,对着聂广文发出警告:“你放手!”聂广文一下子就放开了双手,放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