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厂与东厂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正德年间刘瑾设立以来就一直存在。
只是这份恩怨,在崇祯年间被一位皇帝弹压住没有显现出来而已,现在在那位皇帝的刻意放大下,便又开始作怪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
方凤高手里拿着马鞭,看着眼前已经皮开肉绽的人,脸上全是残忍的笑容,似乎东厂深牢里的血腥味使他更兴奋。
“嗬嗬嗬嗬......”
一阵森寒的笑容传来,王宪面目狰狞,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方凤高,你以为杀了我,你们东厂的日子就能好过,啊?”
“我告诉你,那不可能!咱们永远只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当初叫我查陈于阶的,是皇帝,现在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的,还是皇帝!”
“我们都是狗,你懂吗?”
死到临头,王宪很显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也没有骗人的动机,这点方凤高很清楚。
他也是蹲在王宪面前,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你是狗,我也是狗,可是咱们不一样。”
“内厂可以没,甚至西厂也可以没,但只要锦衣卫在,东厂会一直存在,这个道理你懂么?”
“皇上需要一把刀,一把处置东林党那样伪君子的刀!”
王宪睁大了眼睛,沉声道:“可是你也没有好下场!看看许荣秀的结果,你还不明白?”
“那要看时代!”方凤高的话中透着冷冽,“姓许的放不下权柄,妄图与皇上争权,那是他该死!”
“王宪,皇上为什么要急着处理内厂,为什么对太子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懂?”
闻言,王宪陡然间睁大了眼睛。
“原来,原来我只是皇上舍弃的一颗棋子,用来让太子上位的棋子......”
“你答对了。”
方凤高阴阴一笑,面无表情地道:“送王大档头上路,派人封了内厂!”
“内厂这把刀已经没用了,但是咱们要一直都有用!”
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东厂提督太监王德化喝了一口茶,暗暗道:
“东厂要一直有用才行,对太子有用。”
没有多久,东厂的深牢中便充满了渗人的惨叫声,便是那些听惯了的番子,都觉得后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