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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没事了。”
陈宅,一家子人正围在刚刚被东厂番子救出来的陈于阶身边驱寒温暖。
这时,传旨升官的司礼太监才刚走。
“没想到,老爷是被内厂番子抓进去的,却是让东厂番子带出来的。”徐氏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在印象中,厂卫一直都是只抓不放,这次东厂居然会为了救出自家老爷硬闯内厂,这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爹,您升任兵部郎中,也算是因祸得福。”陈于阶之子陈基笑着说道。
徐氏也道:“是啊老爷,皇上还是看重咱家的。”
“你懂什么?”手里拿着圣旨,陈于阶却全然没有那种喜悦之情,“妇人之见,真是妇人之见!!”
陈于阶的反应有些让人意外。
周围仆人都有些发呆,老爷这是傻了不成,被皇上升官,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难道是还没从内厂大牢里缓过神来?
“你们先走,让我自己静静。”陈于阶说完,见周围人都还在面面相觑,更怒吼道:
“走,都走!!”
看他青筋直露,徐氏和陈基也都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说,忙招呼着丫鬟仆人们一转眼走了个干净。
“皇上,您待我不薄,不薄啊!”
陈于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他当然知道,这是当今的崇祯皇帝在对自己做最后的挽救和试探。
朝廷向不缺那些清高的沽名钓誉之辈,这位皇帝也不会重视那样的伪君子,他看见的是能力和忠诚。
第二天,陈于阶的辞疏呈到暖阁,理由很简单,年迈昏聩,已不堪大任。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么一个升官加爵的好时机,为什么陈于阶会突然选择退出。
可官场沉浮,又岂是这么简单。
陈于阶不是退出,他是选择保命,在最稳妥的时候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和恩德,急流勇退。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