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奇景涌现,遍布唯一起源与无数未来支流,那里出现了夕阳西下的橙色晚霞,更有青铜色的棺柩在日落中浮现,日落,是苍天的落幕,而棺柩,则是众生的落幕。
诸世落幕,地府,是万灵的归宿!
肉眼可见,在他体表那层天命橙金甲胄之外,又多出了些许青铜花纹的点缀,战裙披落,肩头猛地凸起两个龙头,口中衔着一枚圆珠,内里满是融合后的天命物质,一口青铜棺柩赫然出现在了脚下,与三世铜棺合一,载着他驶向起源。
跟着,铜棺主与他相融的力量化成了一尊巨大的镇墓兽屹立守护在周围,其生有龙人双面、巨眼圆睁,长舌至颈部,两头各插一对巨型鹿角,四只鹿角权桠横生,通体髹黑漆后,又以红、黄、金色绘兽面纹、勾连云纹、蒙着熊皮,穿红衣黑裤,下半身如兽似马,持盾扬戈,发出诡异的呼号声,外形抽象,谲诡奇特,形象恐怖怪诞。
“回溯起源,占据唯一,我便是高原之主!”
脚踏青铜棺,身环镇墓兽,向宇飞逆着古史降临在起源之地,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在那极其遥远的岁月尽头,一片高原上有个小院,伴着湖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一片空荡。
冥冥之中,像是有另一束目光显照,源自高原意识,感受到了变化,想要阻止他,却祭道分身所阻,古字所镇压,无力扭转。
“一切,由此而始,也由此而终。”
天光光落清气,地灿灿涌瑞霞,向宇飞立在了这片高原上,镇墓兽对着脚下的高原发出低吼,隐隐有一种克制之力,望着空旷的院落,向宇飞缓缓找来一枚种子,在院落里栽种下,周身缭绕的祭火缓缓凝聚成了一口炉子,烧水饮茶,那沸腾的青铜物质凝固,化作一口石磨盘摆放院落中央,原初做体,天命做弦,一口石琴缓缓在手中成型。
铮铮!他随意的弹奏着,冥冥之中的力量循环轮回,一株道花盛放长空中,落入池内,涅槃做一粒莲子新生,在天命物质的孕养下缓缓成长壮大,化作了万劫轮回莲。
琴音渺渺,原初重塑,在这无灾无劫之地,似有门开,若有路显,清光招展;五气透九天,素白纷纭含上下,征云荡荡从地起,一片璀璨。
“那个人遗留的力量,竟然选择了你!你想替代他,成为一切的起源!”高原意识震怒,这等若于跟它在争抢力量,双方皆能调用铜棺主留下的部分力量,岂不是陷入了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境地中?
“错,你的眼界真的很狭隘,自始至终都只能看到别人的东西,而不是自己,原初物质再好,高原再神异,那也是别人的,终究只是我过度的跳板而已,一切都是为了壮大我自身的道,我自己的路。
承接铜棺主之力,不是为了成为他,这个身份将另有人承担,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那个时候,也是我脱离而出,真正超然之时!”向宇飞幽幽开口,没有波澜起伏,非常的平静与漠然。
他与高原的区别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超越,为了自己,为了更强,所谓的铜棺主之力与原初物质也不过是利用的工具,不会留恋;高原不同,它毕生的梦想,至高的追求就是成为那个人,继承他的所有,成为铜棺主;这便是根本的差距。
对于向宇飞而言,另一个背锅侠,一个承担他不需要力量的载体,合适的人选正好出现。
轰隆!继承铜棺主残留力量后,他开辟前路,对应超脱的彼岸无归境界直接推演出了半步,让向宇飞一下子跳脱出去半个身子,达到了对应祭道的境界。
彼岸无归,这架金桥已经延展出了命运长河大半个桥身,深入到了念想边界之地,将要跃出,一片片平行诸天在那桥下被开辟,出现了圆满的时间线与无数可能走向,主干与支流奔腾,文明与历史发展,生灵在呼啸纵横,独特的大道与‘体系’在衍生,开始呈现循环,细细看去,那无数完整的平行诸天也不过一粒微尘,而这样的微尘在桥下则有无数,在圣光中起伏,无穷无尽。
踏在金桥上,向宇飞触及念想边界,所有体系都隐隐超出了祭道领域,让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触,这片区域,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之感,超越所谓的永恒、道、大千世界、所有时空、宇宙之外、混沌之外、无所不在,从古至今,再到未来,都可在立足这个领域的生灵一念间消散,眸光所至,枯竭所有,重现所有。
这是祭道之上的神异,他在铜棺主的帮助下有所感知,现世节点,高原意识同样察觉到了这股变化,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在它看来这是家里进了贼!
属于自己的力量与财产被外人抢夺,不可忍受,更不能接受!
“哈哈哈!现如今,你还能在我面前如何了?”得到加持的向宇飞分身大笑,伟力大增,直接调用起高原下的力量来分庭抗礼,双方如今都是‘伪祭道之上’的状态,谁也不下于谁。
刹那而已,高原上所有的终极始祖全都一颤,有命运长河高悬在天,垂落下一条又一条因果缘线将他们连接,化作提线木偶占据替换,直接就化作了自己的天魔众。